“还有,”在众人心思各异时,宋筠不疾不徐地再次开口,“告知?徐茗衍,他的双亲在牢里很想他,希望他快些回来为他们求情。”
“诺。”
芦苇摇曳的泥泽旁,老?酌将烤好?的鱼肉递给柳时易,“今儿还得将就一下,再吃一顿鱼。”
柳时易接过串着烤鱼的柳条,淡笑道:“有的吃就不错了,晚辈不挑,倒是每日都要麻烦老?前辈捕鱼,心里过意?不去。”
老?酌无所?谓地摆摆手?,“共患难一场,老?子还能丢下你不成?”
这些日子的相处中,柳时易发?现老?酌并非时时糊涂,不禁诧异地问道:“前辈可记得当年伤了哪里,才会失忆?”
提起这事儿,老?酌不免感伤,囫囵吞枣地吃完一整条鱼,仰躺在草地上抹了一把?脸,“不记得,要是记得,我?就回去找儿子了。”
自从记起自己有个儿子,心中就多了一份牵挂,总想着某个月圆时,能够与?儿子相见,可他等啊等,盼啊盼,还是得不到?关于?儿子的一点儿音尘。
见老?酌陷入悲伤,柳时易走到?水边,将一方帕子浸泡其中,然后拧干,又折回来,“前辈擦擦。”
老?酌眼热,将浸湿的帕子盖在眼睛上,叹息一声,“你说,我?儿子会不会至今孤苦一人,又会不会怨我??”
篝火映在柳时易的脸上,将他的轮廓映得忽明忽暗,也淡化了面上的情绪。
亲人失联后,有些遗憾是无法朝夕相伴,而有些遗憾可能是阴阳永隔。他不想用?悲伤去比较悲伤,但所?盼的亲人能活着归来,就是一种向阳的希望啊。
“只要你们还能遇见就好?。”
“但愿。”老?酌望着熠熠繁星,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转眸看向身边的年轻人,“我?发?现,你是个荣辱不惊的人,能跟我?讲讲,是怎样的经历让你练就成如今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