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提着药箱的老翁跑进来,躬身听着吩咐,随后搭上宋筠的脉搏。
柳时易看了一眼一脸凶相的老酌,摇了摇头,又看向容绵,“小姑娘,麻烦过来一下。”
容绵拨开父亲欲拦的手,走到榻边,没等对方开口询问,就将自己与宋筠相识的过程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还刻意强调自己已经倾家荡产,希望柳时易帮忙偿还医药费。
没想到这姑娘还挺机灵,若非宋筠的情况不妙,他可能真要调侃两句了,“好,姑娘开个价,我付你银两。”
容绵松口气,有人替小奴隶买账就好,这人比表哥直率一些。
柳时易扯下腰间沉甸甸的钱袋,抛给容绵,“这里是十两黄金,够我们殿下还债了吧?”
殿下?殿下?!小奴隶是皇族?!!
容绵愣愣看着宋筠那张不喜不悲的面庞。
这些日子,她一口一个“小奴隶”,也够她砍头的了。这钱两不能收,若是收了,他们连微薄的情分都没有了,两清后,“小奴隶”想砍她的头,不是易如反掌吗?
“他是哪位皇子?”
柳时易无奈一笑,看来徐茗衍的嘴巴是真严实,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不予告知。
“蓊郁草木展春妍,微风澹荡洛阳畔。金阙玉楼听笛声,牡丹缀城花影现。”
柳时易忽然念起一首诗的前四句,这首诗在洛阳城中家喻户晓,是四皇子宋筠所作的《洛阳旅情》。
容绵如遭雷劈,再温吞都明白了柳时易的提示。自己捡到的小奴隶竟是失踪已久的四皇子宋筠!
难怪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容绵险些站不住脚,仰头看着挑起眼尾的柳时易,“所以,都尉大人是要接四皇子回长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