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吧,”裴洛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已经猜到你是设了一场局,本来很生气的。”
“那现在呢?”
“还是生气。”小姑娘十分诚恳地回答。
林时景失笑:“那有什么区别,是现在没有刚刚那么生气?”
“不是,”裴洛摇摇头,“我只是试着站在你角度思考整件事,或许对于你来说,昨夜那样的安排就是最好的。你并不是故意不顾自己性命,而是不得不为之。
“后来我又想了想,那些因为田县令贪污受贿,被赋税压垮的人家,因为他罔顾刑法而不得公平的百姓,好像就更能理解你的决定了。”
田宏深作恶太多,早日伏法是民心所望。
裴洛说完,喝了口茶解渴。
她放下茶杯,对面的人依旧瞧着她,目光有些复杂。
小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
“那你看着我做什么?”
林时景收回目光,轻轻转悠手边的茶杯,浅笑:“因为我什么都没和你说,你却好像听完了我所有的解释。
“我本以为,你会很生气地警告我,下次不能再这么做。”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呀。我现在也想告诉你,如果下次有类似的情况,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不是警告他不能再这么做,而是要保护好自己。
林时景轻笑一声,应下:“好。”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林时景欲起身时,忽又想起一事。
他低眸看向裴洛:“昨夜为什么会下水救我,不是怕水吗?”
裴洛闻言,无奈叹气。
又是这个问题,昨夜嬷嬷和绿芙轮番说她,她也想了好久,也没得出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