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江滩的时候, 谢知南停车。
冬日白昼短暂,夕阳在对岸落下,宽阔的江面上都被染成了明亮的浅金色,水面微波, 寒风起浪。
迟意拉高口罩,小手被谢知南牵在口袋里。
还没到夜晚,两岸灯光未亮,江滩边行人稀少。
迟意随谢知南散步, 她抬手指向对岸将落未落的夕阳, “看, 还给你了。”
希伏市里,谢知南躺在病床上让她开窗, 她直接霸占了窗口看完了一场瑰丽的晚霞。
显然,谢知南也想起了这件往事, 抬手摸了摸迟意的脑袋,“不用还。”
他要看的不是窗外的夕阳, 是站在窗边看夕阳的人。
“谢知南?”
“嗯。”
在一处没什么人的台阶旁, 迟意驻足拉下口罩,站在他对面的台阶上,与他平视。
“如果我不拍戏了,去融阳上班好不好?”
“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谢知南声音淡然,舒缓从容,“不管是小提琴,还是拍戏,都没关系。”
迟意莞尔,她不确定自己能否胜任在融阳的岗位,也不确定能不能承担起一个家族的责任,但总是要学会成长,谁都不能一辈子当小孩。
“你不需要成长,在我这里永远是需要被保护的迟意。”谢知南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
他只是看着她,和过往没什么区别的平淡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