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脖子一歪,舌头一伸,闭眼装死。
谢知南经过迟意的卧室前,脚步顿了顿。少年多事,养成了通透敏锐的性子,他看了眼怀里一动不动的小毛毛虫,想到迟意每晚都要坚持等自己回来的习惯。
在斯罗玛的山顶别墅,她依旧会感到不安吗。
谢知南踟躇了片刻,提步迈向最里面的一间房。
没有开灯,走廊的壁灯照入房间一角,是深蓝色的布置风格。
谢知南将裹得严严实实的毛毛虫放在了床上,大手抓住被子一角用力一扯,装死的迟意被迫追着被子打滚。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上站在床边的男人的视线,男人背光所以迟意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透过门边的光好死不死的照自己脸上,就幽默感十足了。
歪脖子,伸舌头,继续装死!
在地上滚过的被子被谢知南丢在地上,他俯身出手,将迟意的小脑袋摆正,两指掐着她下颚教她收回小舌头,盖好被子。
迟意紧闭跳动的眼皮偷偷睁开一条缝隙,偷瞄。
谢知南抬手覆在她眼皮上,似春风温柔地抚过,将她眼睛合上,“最后一晚当谢太太,就睡这里吧。”
迟意装死不说话,假寐了良久后睁开眼,发现谢知南还坐在床边,而自己因为太紧张所以一直没发现床边的凹陷感。
迟意尴尬的想闭眼,谢知南却先手打开了床头的欧式星夜台灯。
迟意视线追随亮起的灯光朝房间散去,摆设很简单的北欧风,大片的深蓝色看着既压抑又梦幻,仿佛大海最深处那一抹蔚蓝,密不透风最窒息的海浪。
“这是你的房间?”迟意问。
谢知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