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去而复返,半蹲在他身前。他的睡眠很浅,几乎是她把毛巾包裹的冰块贴上他脸上的那一刻,他就睁开了眼。
倪宝嘉轻声说:“没被周妈发现,我给你敷一下吧。”
周文棠没有拒绝,淡淡地嗯了声,复又闭上了眼。
倪宝嘉敷了一会儿,直到腿都蹲麻了,她才一只手撑在地板上,慢慢地站起来。
今年的寒假放得比以往早些,但倪宝嘉他们这个专业的学生是最晚一批离开学校的。下个学期开始,大家便要陆续开始找实习单位。一月初时,米粒和钱雪她们就将宿舍的一些东西,打包到纸箱里,快递回家。
钱雪和米粒都是南方人,米粒没有留在北京发展的打算。一想到毕业在即,难免有些伤感。毕竟这四年来,她们三人相处的不错,未曾红过脸。
所最后一个科目考完后,倪宝嘉没有急于回家,给她父母打了电话,说晚上她就不回去了。她们三人外卖叫了一份烤鱼送到宿舍,又买了一箱啤酒。
整栋宿舍楼,分外安静,好像只有她们这一间宿舍楼还亮着灯。
钱雪拿着一罐啤酒,说:“宝嘉,你毕业后应该就打算在北京吧。”
倪宝嘉那时还未预料到以后的事,便点头说应该是吧。
米粒叹了口气,托着下巴:“其实在北京挺好的,毕竟你爸妈也在这里,而且北京的资源也不错,我是个怕孤独的人,还是想和陈延一起在南京发展,往后互相也有个照应。”
今年过年,米粒打算跟陈延回去见他的父母。
倪宝嘉问钱雪打算在哪里找实习单位。
“我就打算先在北京试试,虽然这边生存压力大,但机会也多。”钱雪半是调侃地看了米粒一眼,“再说我也没有男朋友照顾我。”
米粒有些羞赧地捂着脸。
那天,她们喝到很晚,期间倪宝嘉接到周文棠的电话,她躲到阳台去接,手搭在栏杆,目光盯着楼下的一盏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