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池平时对烟味很敏感,这会儿却完全麻木地不想动。
她沉默地蹲着,看着男人指尖的猩红燃尽,把烟头在脚下踩灭,而后抬手搓了搓脸。
盛栖池在男人发出第一声呜咽时起身离开。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跟着一起往下落。
心疼、无力、感慨,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她没缺席舒琰的第二次治疗。
庆幸她的妈妈还有很大的希望康复。
子欲养而亲不待。
随着年岁增加,这七个字带给她的疼痛更加深入骨髓。
在时间面前,在疾病面前,人类的力量是那么薄弱。
薄弱到,她想用力抓住每一分每一秒,不舍得浪费掉。
盛栖池回到走廊,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倪不逾的电话。
她深吸口气,用手指在唇边强硬拉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才接通电话。
“果然还没睡。”倪不逾的声音低低传来。
像是被拨动了某根神经,一听到他的声音,盛栖池的眼圈情不自禁地就红了。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平静:“你怎么也没睡?”
“查了些资料,知道手术后病人可能会有一些反应。”倪不逾说:“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