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池在恍若被“白日梦魇”缠困住的情绪里被动地接受了舒琰患上癌症的事实。
不是无关痛痒的小肿瘤,是宫颈癌,哪怕被她撞到了病床前,舒琰都没忍心告诉她真相。
盛栖池之前那些难以消解的被抛弃的情绪在这一刻后知后觉地全然化成了后悔和自责。
舒琰从来没有想过抛弃她投入属于自己的感情生活,从头到尾,舒琰都是在保护她。担心自己生病的事情会影响盛栖池的心情,耽误她的学业,也为了她能去更好的画室学习培训,从确诊那天开始,舒琰就着手为她为了办理了转学。
二月初,把盛栖池送到a市安顿下来之后,舒琰前往霖大医附院进行了子宫切除手术,术后反应良好,出院后短暂居家修整一周,她便又重新投入了工作中。
四月份,舒琰抵抗力下降,开始频繁感冒。
五月,她发了一场高烧,临时住院,误掉了盛栖池在三中的第一次家长会。
七月中旬,术后病情再度复发,舒琰不得已二次入院,接受化疗。
“我反复咨询过专家,她最初发现时属于早中期,虽然术后复发了,只要好好配合接受治疗,治愈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李恒尽量用最简单易懂的说法跟她解释,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盛栖池声音艰涩,尾音轻颤着。
李恒温声道:“没有到危及性命的程度,她怕你听了会担心,会害怕,怕会影响你的学习。做父母的,总是想让孩子时时刻刻都无忧无虑,你要体谅她的苦心。”
“所以她就不告诉我,生病,做手术,住院,化疗,她都没有告诉我,我都没有在身边。”盛栖池垂着红肿的眼皮,哽咽道:“我应该在的。”
可是她不在。
那么多疼痛难捱的时刻,她都不在。
也永远,都没有办法弥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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