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不逾:“是给我取的昵称?”
他的语气听上去似笑非笑的,尾音微微上扬,让人猜不透情绪。
盛栖池试探着应道:“嗯。”
“哦。”
听筒那边传来很轻的一声笑,像是气声,“是什么?”
“嗯?”
“我是问,昵称是什么?”
他一字一句地问。
盛栖池头皮发紧,感觉他的气息像是隔着听筒落在她耳边,她整个耳郭都在升温。
刚才还幻想得过瘾,这会儿在电话里被他这么一问,她的嘴巴却像是糊上了胶水,怎么也张不开。
这怎么能叫得出来?打死她也不行。
羞耻感随之而来,盛栖池轻轻张了张嘴巴,终于苦着脸认怂:“我错了,我再也不乱叫了。我这就去把聊天记录删掉。”
“别删。”
听筒里传来少年闷闷的笑声,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嗓音。
盛栖池跪坐在床上,刚社死过还有点懵:“为什么?”
倪不逾轻咳了声,音色莫名地有点发紧,一字一句道:“做人要敢做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