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不清自己胸腔里涌动着的是尴尬、失落、无语、羞辱还是气愤,亦或是几者兼有。
甚至更复杂。
“那封信不是你写的——”
好半晌,他才一字一句地开口:“所以,你为什么又要跟你妈妈说你喜欢我?”
盛栖池迟疑地眨了眨眼睛,表情很无辜,天真得让人觉得嘲讽。
“我跟我妈妈说过……”
盛栖池说到一半,蓦的停住。
这一点无法否认,她确实在电话里和舒琰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你妈妈亲口跟我说的。”
倪不逾好像猜到了她要说的话。他率先抢白,说完之后又后悔得恨不得让时光倒流。
每多说一个字,他的骄傲好像就无声碎掉了一节。
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主动跟她妈妈说那些话。
觉得他很可笑吗?
当他是个笑话吗?
盛栖池紧紧抿住唇,已经没有勇气去直视倪不逾眼底的凉意。
在这一刻,她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不是轻飘飘的四个字,而是压得人抬不起头来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