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池静静地看着她,小鹿眼里是树叶在阳光下的剪影,晃得人心颤。
不是可怜,是心疼。
盛栖池说不出口。
相比于倪布恬和倪不逾,她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至少在和父母在一起的那些年里,她是被爱着的。
那些打在身上的伤痕,一定很疼吧?
心脏疼得一抽一抽的,盛栖池咬了咬唇,害怕自己流下泪来。
“没什么好可怜的。”倪不逾没什么情绪地笑了声,“不是人人都需要有父母的,我姐姐给我的,不比父母少。”
盛栖池微微低着脑袋,还是不说话。
他越是轻描淡写,她就越忍不住鼻酸。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倪不逾,童年的经历是刻在骨缝里的痕迹,不是轻飘飘的一两句话就可以抹去的。
好半晌,她踮起脚尖,抬手遮住了倪不逾的眼。
像那天在他家时他的动作一样。
她说:“哭吧,我看不见。”
倪不逾睁着眼,眼前是少女纤白的手指,带着淡淡的蜜桃香。
他怔然眨了下眼睛,没忍住,笑了。
“你还挺会有样学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