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笑了声:“巧了,咱家入东厂,也恰好六年了。”
常伍答道:“小人微贱,怎能与掌印相提并论?”
“微贱?”陆渊伸出手指,在雪团儿的背上来回轻划,淡淡道:“咱家倒觉得,你是个想做大事的。”
常伍身形一僵,跪着没动。
陆渊下巴微抬,对常伍道:“你来东厂侍奉多年,辛苦了,今日这桌菜,咱家赏你了。”
常伍勉为其难地笑道:“小人惶恐,当不起掌印的赏……”
陆渊松开手,雪团儿顺势跳到了地面,围着常伍转了一圈儿,汪汪地叫了起来。
陆渊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道:“看来,你是怕一个人吃不完,想一家老小一起吃?”
常伍面色发白,他咬咬牙,站起身来。
可他才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仿佛见了鬼一般,连腿都软了,又跪了下去。
常伍匍匐在地,哭嚎道:“掌印饶命!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
张霖诧异地看着他,连忙掏出随身的银针,重新试了一遍桌上的菜肴。
银针一入鱼肉,顷刻之间,变成了黑色。
张霖勃然变色,道:“掌印大人,小的方才明明试过毒了,怎么会……”
陆渊瞥了他一眼,道:“这毒在葱丝里,会慢慢渗透到鱼肉中,若试得太早,便看不出来。”
张霖面色煞白,“噗通”一声跪下:“都是小的疏忽了,请掌印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