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娇看向自己的同胞弟弟,心里感慨,直到二人走后,霍娇还坐在桌子前回不过神。
方才送他们二人出去时,正好舒菡开门,霍胤下意识的看过去,目光停留了片刻。就这片刻,霍娇察觉出霍胤的不对劲了。
与弟弟一同长大,他是什么性子自己最是清楚,便是和姑娘家说话都是少有的,更别提主动去看姑娘。
还记得在一次夏日,霍胤刚从书院回来,正巧自己的一个手帕交带着妹妹来霍家做客,见到如松如竹的霍胤,两个姑娘都红了脸。
不过霍胤连看都没看。
后来闺中好友的妹妹便算着日子来霍家,等着和霍胤说话。可惜,霍胤怕是现在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因为他说话的时候低垂着眸子,压根没看对方。
那姑娘也只当是霍胤守礼,霍娇却知道,他一方面守礼另一方面是没动心。
霍娇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个弟弟性子冷淡,又在书院里读了太多的书,这才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却没想到,他竟然注意舒菡。
手里的帕子被霍娇揉的全是褶皱,像她心里一样复杂,既高兴又心酸。高兴的是,弟弟有了喜欢的人,心酸的是,怕是俩人不能在一起。
舒菡作为府里的夫人,自然不可能被放走。就算她脱离了张府恢复自由身,那她会愿意嫁给霍胤吗?
霍娇想,她不愿意的吧。
世道就是如此,若说一个男子娶十几房夫人,众人也只当个乐呵就过去了,但是如果嫁过人的女子再次嫁人,那便会被戳脊梁骨。
没了丈夫的女人只能靠着孩子,或者孤独的过这一生。
霍娇嘴角露出惨淡的笑容,自己也是如此,一辈子就这样了。
两行热泪滚下,咸涩的泪水让霍娇心里更苦。
自那之后,霍母就时常来庵上探望霍娇,只不过霍胤不总是跟着,偶尔来一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