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里老远了!”司机师傅又问,“是去旅游了回来的?那边景色不错吧?”
温月思绪有些跟不上,慢吞吞地回答:“不是,去……工作的。”
她实在是太困了,从川西到南城,短途客运转大巴再转飞机,差不多两千公里的距离,一路颠簸,已经疲惫了整天。
脑袋轻磕在车窗玻璃上,很快又眯眼睡了过去。
温月睡的并不安稳,迷糊间,耳边响起一道多年前的低沉声线,在问她:“今年英仙座流星雨你去观测吗?”
温月听见自己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不去,我的天体力学作业还没写完。”
对方便轻轻笑了声,好像早有预料一般,不疾不徐,情意绵绵:“我陪你。”
彼时南城大学已经放假,温月在自己的出租屋里艰难求知,那个人,便跨越大半个南城,亲手为她煮酸梅汤喝。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出行有司机接送,管家佣人围着他转,从小连煤气灶都没开过,却可以为了她学习如何做羹汤,惊煞一众旁人,每每提及都叹服:温月的手段不得了,严少爷潇洒了二十年,唯独栽在她手里。
温月曾经习以为常,甚至觉得严铖予本该如此。
但其实是他刻意收敛了棱角锋芒,在她面前显得无害温吞。
时间一转,仿佛就来到最为兵荒马乱的那段日子。
严铖予定定注视着她的目光里已经没有半分温度,冷气四溢,教她通体生寒,终于明白,当他失去了耐心以后,光是眼里的淡漠凛冽就能把人驱逐于千里之外。
她甚至都不确认,严铖予是否真的喜欢过她,或许从头至尾都不过兴趣使然。
但温月很确认一点,严铖予恨透了她,对她只剩下满满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