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琋看着章佳氏:“为何?”
章佳氏犹豫了一瞬道:“爷,妾身听闻,皇阿玛近来频繁传召太医,许是身子不大好,这个时候若是大办洗三宴,怕是皇阿玛会心有不虞的。”
皇帝还病着,哪里就有为了孙子大肆庆祝的道理?
不知为何,明知章佳氏顾虑的有道理,但听了章佳氏的话,永琋却觉得有几分怪异,他拧眉,喜怒不辨道:“福晋对于养心殿的动静很是关心。”
章佳氏一惊,忙起身跪下:“爷,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主子爷这话,不是明摆着对她不满,说她窥伺帝踪?她身为儿媳,岂能担当得起这诛心之语?
她慌乱极了,连忙解释:“妾身之所以知道,也不过是因为前段时日齐佳氏临近生产,便派人多往太医院去了几趟,无意间听说的罢了,万万不是爷想的那样。”
永琋沉沉盯着章佳氏片刻,直到把章佳氏看的浑身发毛,才收回了视线:“起来吧,你身为爷的嫡福晋,定是要谨言慎行,说话前再三思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对于后院的几个格格,他并没有什么要求,唯独嫡福晋,说话做事都要妥帖,不然有任何差错,倒霉的都不会是她自己。
宫女忙上前扶了章佳氏起身,章佳氏忍着膝盖上传来的隐隐刺痛,刚站直身子,就又听永琋道:“大阿哥的洗三,你只管办,这是皇阿玛允准的,不必有所顾虑,此外,爷最近政事繁忙,额娘那里,你要经常替爷前去请安问候,不可懈怠。”
经过方才的敲打,章佳氏很是柔顺的屈了屈膝:“是,妾身记下了。”
看着永琋起身走远,章佳氏骤然松了一口气,浑身无力的恨不得摊在炕上:“给我按一按身子。”
宫女应了一声,轻柔的在章佳氏的肩膀上揉捏起来,刚揉了几下,宫女便试探道:“福晋,您刚刚,是不是忘了跟主子爷商量一件事?”
章佳氏闭着眼睛,感受着肩膀上舒适的力道,紧绷的心神舒缓了许多:“没忘,只是不适合再提起了。”
她想拿皇上做筏子,压一压齐佳氏的气焰,却没想到齐佳氏生的阿哥,竟然得了皇上的青眼,被皇上特许大办洗三,自己也因为这小心思吃了教训,若是接下来再有小动作,相信爷不会放过她的,她还是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应尽的职责便罢了,不能让爷对她失望。
至于大阿哥的抚养问题,过后再提起也不迟,说不准,皇贵妃娘娘心中也有此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