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皇帝说这话,柳清菡心中警铃大作,皇帝觉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提起孝贤皇后,而且还是在这档口,她总觉得,皇帝在暗示她什么。
脑子飞快的转了转,柳清菡突然灵光一闪,顺着皇帝的话道:“是啊,和敬公主也已经为孝贤皇后守陵三年了,就连皇贵妃,也早已在准备孝贤皇后的三年忌辰了呢。”
她早该想到的,傅恒立功,惠及的不止是富察家,还有和敬公主这个外甥女儿。不过也无妨,和敬公主早回来一个月,晚回来一个月,也不影响什么,回来后,她也该出嫁了。
皇帝瞧着柳清菡的眼神带了分赞赏,他握了握柳清菡的手:“如此,便叫和敬提前回来吧,和敬与傅恒舅甥二人也三年未见了,这次见过后,和敬也该出嫁了。”
话里的意思,不过是安柳清菡的心,暗地里表明和敬公主不会在宫里待多久了,很快就要嫁去科尔沁了。
但皇帝话中并未提及要给和敬公主在京城建立公主府一事,柳清菡心里舒服了一点,她不想再提和敬公主,索性换了话题:“皇上午膳可要去永寿宫用?永琋昨儿眼巴巴的盼着您,只可惜您命人传了话却没来,永琋可是失望了许久。”
昨日皇帝与永琋说好的要陪他用膳,结果到了用膳的时候,又有大臣求见,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就没来永寿宫,永琋别提多难过了。
一提起永琋,皇帝极为宠爱的小儿子,皇帝的眼角眉梢就带着笑:“是朕不好,永琋没说朕是骗子吧?”
因为种种因素加持,皇帝看永琋,那是带了一百八十层滤镜的,哪儿哪儿都觉得好,就连永琋闹小脾气的时候,皇帝也觉得可人疼,更别说太后了,也是从小宠到大的。
这几年,因为永琋的缘故,柳清菡也在太后那里排的上号,得了太后另眼相待,母凭子贵,果真不假。
柳清菡睨了皇帝一眼:“皇上您觉得可能吗?永琋脾气可大着呢,没不搭理人就是好的,况且您本来就骗了他。永琋昨儿一直和臣妾念叨,说皇上素来说自己一言九鼎,却失信他一个小人儿,分明是一言八鼎才对。”
皇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虚点着柳清菡道:“什么九鼎八鼎,净是会胡说,永琋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你教的。”
在皇帝心里,他教的都是好的,不好的,都是阿哥公主们的额娘和奴才教的。
柳清菡反驳道:“哪里是臣妾教的?皇上就会冤枉臣妾,永琋两岁多的时候,就机灵的不得了,更何况现在,臣妾都骗不到他了。”
她儿子,妥妥的白切黑,俗称黑芝麻馅儿汤圆。两岁的时候,皇帝不在,她难得母爱泛滥,把永琋带到了她的寝殿里一起睡,结果半夜他在床榻上画地图,画完了后他也不说,等到第二日起来时,她一睁眼,就对上了永琋湿漉漉控诉自己的小眼神。
柳清菡到现在都没忘,永琋指着湿了的地方道:“额娘,羞羞,你尿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