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在意道:“重新做便重新做了,朕又不是养不起你。”
“是是是,皇上您不在意这些,也不愿委屈了臣妾,只是臣妾自个儿觉得多少有些浪费罢了。”柳清菡低头,眉尖儿微蹙。
皇帝摇了摇头:“浪费便浪费了吧,你也忒小家子气了,在意那些东西做什么?莫不是娴贵妃有了意见?”
柳清菡忙道:“那哪儿能呢,臣妾自有了身孕,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远超了份例的,娴贵妃姐姐非但不曾说什么,还不止一次的嘱咐内务府,有什么好东西都往臣妾这儿送,只是臣妾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皇后病着,她就如此奢靡无度,眼下皇帝看着她肚子哪哪儿都好,可事后,她也怕皇帝翻旧账与她清算。
皇帝见她不安,握了握她的手:“你就是胆子太小了。也罢,朕回头会交代娴贵妃的,只有一点,可不许委屈了朕的儿子。”
柳清菡捏着皇帝胸前的朝珠,瘪了瘪唇:“皇上怎么这么肯定,臣妾怀的就是个阿哥呢?”
皇帝隐秘一笑:“朕是皇帝,说他是阿哥,就一定是阿哥。”
其实是刘太医私底下已经告知过他,说柔妃这一胎有八成的把握是男胎,他是知道太医们的习惯的,向来说话会留几分余地,刘太医既然这么说了,那定然是男胎无疑,这也更加叫他肯定了,柔妃的孩子,就是永琮转世。
柳清菡不明白他哪儿来的自信,但也不欲扫了皇帝的兴致,顺着他点了头,然后话题不经意一转:“臣妾方才瞧着,皇上有些神思不属,可是有什么事为难?”
一说起这个,皇帝就又想起了令他纠结的事,他琢磨着,此事不涉及朝政,与柔妃说了也无妨,便一一的将事情说了:“科尔沁来朝,求娶公主,朕正为难,朕膝下适龄公主唯有和敬,可皇后病重,朕若是指了和敬,皇后母女分离,难免觉得对皇后不住。”
柳清菡一手撑着腰身,一手捧着肚子,似是说话不曾细想过一样:“那皇上既然舍不得和敬公主,为何不在宗室里挑一个适龄格格,代替和敬公主抚蒙呢?”
皇帝无奈的看了柳清菡一眼:“若当真有你说的这么容易,朕也不至于发愁了,想来你也不知,
色布腾巴勒珠尔是世祖养女固伦端敏公主额驸班第的亲孙,而端敏公主身世复杂,在京中颇有势力。”
如若他挑选了宗室格格,岂不是间接的加大了端敏公主和宗室的联系,也壮大了端敏公主的势力,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况且,色布腾巴勒珠尔亲自求娶,已经是极为有诚意的了,他要是用一个养女代替,也有不重视科尔沁部的意思,要是科尔沁部因此和大清生了嫌隙,他更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