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菡推了她一下,催促道:“你再不快些,皇上都要用晚膳了,到时就更看不上本宫的燕窝羹了。”
一听柳清菡这样说,之卉忙转身出去:“奴婢这就去。”
只不过,柳清菡去的时候有些不巧,她到养心殿的时候,皇帝正在见大臣。
李玉捧着笑道:“要不您先去偏殿等一会儿,等皇上见完了大臣,奴才就替您去通禀?”
柳清菡裹着厚厚的披风,手炉散发着热气,她轻轻摇头:“不用麻烦了,李公公,本宫在这里等着就好。”
李玉也没勉强:“那也行,几位大臣已经进去了一个时辰,奴才估摸着很快就会出来了,奴才也已经让人给师傅说了的。”
他说了这么一句,就是在卖好,柳清菡心里清楚,她侧头看了眼之卉,之卉忙避着人往李玉袖子里塞了个荷包,李玉不着痕迹的捏了捏,里面是两颗硕大的珍珠,他的笑愈发真切了几分,低声道:“奴才怎好拿您的赏?”
柳清菡笑了笑,柔声道:“天冷,就算是本宫请李公公喝茶的钱了。”
而里面也确实如李玉所言,谈论的政事已经谈妥,这会儿实则是皇帝在有意无意的炫耀自己从柳清菡那里得来的十八学士,而张廷玉几人也是惊艳的奉承着。
不不不,不能说是奉承,而是实话实说,张廷玉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舔着老脸道:“皇上,您也知道,老臣是爱花之人,所以您这盆十八学士,可不可以赏赐给老臣,老臣感激不尽。”
他这一生,别的爱好几乎没有,唯独喜欢十八学士,只可惜,他见过的所有十八学士中,所有的加起来也不如这御案上摆着的这一株令人惊艳,所以他才厚着老脸开口求皇帝。
这个时候皇帝虽然和张廷玉在朝政上有些意见不和,但也没太大的嫌隙,况且皇帝又了解张廷玉的为人,所以对张廷玉这话也不觉得冒犯。
皇帝悠闲的靠在金灿灿的九龙宝座上,目光含笑道:“非是朕舍不得,而是这十八学士,也不是朕的。”
不是皇上的?张廷玉激动了:“那皇上可否告知老臣,这十八学士的主人是谁,老臣愿意拿银子买。”
除了在朝堂上因为政见不合之外,阿桂和鄂尔泰还是头一次看见张廷玉因为一株花激动的手抖。
皇帝不是看不出来张廷玉的迫切,可他偏偏跟逗他玩儿似的:“这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