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这话,明褒暗贬,嘉妃何尝听不出来,她笑意淡了下去,随意往托盘里一丢,那镯子在托盘里轻微转动了两圈,然后归于平静:“娴妃又知道了?本宫伺候了皇上这么些年,又怎么会半分长进都没有,你也是小看本宫了。”
怡嫔看着嘉妃随手一扔,颇有些心疼:“嘉妃娘娘且小心些,玉镯可是不经磕碰的。”
嘉妃白了怡嫔一眼,有些不屑:“又不是你的东西,你心疼个什么劲儿呢,没瞧见柔嫔都没说话么。”
柳清菡抱着手炉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她们说话,若非怕自己过分,她恨不得叫人上了零嘴,一边吃一边看,一听嘉妃扯上了她,当即有些不乐意:“说不心疼,那自然是假的,只是臣妾也不是那大方的人,嘉妃娘娘若是摔坏了那镯子,回头臣妾可要从您宫里挑一件赔给臣妾。”
这要是放在现代,少说也值个几千万。
纯妃也乐的看戏,她随手捏了块儿点心放在嘴里,待咽下去后,才扬了扬脸道:“皇上赏给柔嫔的又何止那镯子一样?依本宫看,这火红的狐狸皮大氅才稀罕呢。”
嘉妃原是一眼就瞧见了的,她素来喜欢奢华,也喜欢艳丽,这样红的颜色,正是她喜欢的,只是东西不是她的,也只得眼不见心不烦,这会儿听纯妃提起,目光便又落在了这件大氅上面,面上带了几分流连。
柳清菡眼神轻闪,故意道:“臣妾也不知道这到底有多稀罕,只是臣妾方才听李玉公公说,这狐狸皮是皇上在围猎时亲手打的,只这一份心意,臣妾便满心的欢喜与感动了。”
娴妃被柳清菡这番话说的差点笑出来,见嘉妃面色由红转青,她忙用帕子捂了嘴。
嘉妃狠狠的瞪了娴妃一眼,气呼呼的道:“既然是皇上给你的,你还是快些让人收起来的好,免得坏了,白白浪费了皇上的心意。”
凡事过犹不及,柳清菡见嘉妃生了恼怒,忙挥手让之卉把东西给拿下去收好。
愉嫔坐在柳清菡右侧,端起茶碗徐徐的撇着上面的茶叶浮沫,柔和的笑了笑:“只是看看,又不是拿了刀子往上划拉,怎么会坏呢,不过收起来也好,省的我看着也羡慕,恨不得都给搬去景仁宫才好。”
这段日子,嘉妃和愉嫔平分春色,四阿哥和五阿哥也是一样,只是四阿哥占着年长会说话,可着劲儿的在皇上跟前表现,愉嫔心里可不就不畅快了。
嫔位以上的热热闹闹说着话,嫔位一下的只能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当个木头人陪笑,实在是她们谁也惹不起。
高常在与揆常在几个坐在一起,小声的窃窃私语:“揆常在,你之前不是同柔嫔关系好么,怎么也不见柔嫔同你说句话。”
揆常在面色不变,丝毫没有被高常在这句话影响到,反而惊奇的望着刘答应:“刘妹妹,我怎么瞧着,你的肤色白皙了不少?可是有什么秘方么?”
她的声音不算小,刘答应下意识的就往柳清菡那处看了一眼,见她只顾着同娴妃说话,并未注意到这边,她才松了口气:“哪里有什么秘方,不过是使了银子,从内务府那里买了上好的脂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