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二章合一)(二更)

娇娘在怀 舒沁橙 3410 字 2024-01-03

彼此的呼吸声变得更近,略微动作,都会触碰到另外一人。

邹灵雨瞌睡虫都快被吓没了,因为她没想过,凌晔竟是翻进了她自己被里,两人现在盖的,还是同床被子!

“夫君?”

伤药的味儿与凌晔泡药浴惯常有的药香混在一块,几乎就萦绕在邹灵雨鼻端。

不必用力呼吸,都能轻易嗅闻。

凌晔直接把邹灵雨的后脑杓按在自己怀中,本来就浓郁的药材香气更是浓郁。

他的声音直接在她头顶响起:“睡吧,别胡思乱想,没人能追得上你。”

本来还想抵抗的邹灵雨听了他这话,紧绷的身子一点点放松,慢慢地,试探性地,将头缓缓靠在他身上。

凌晔的另一只手也环了上来,大掌搭着她后背,把邹灵雨往自己的方向,按得更近。

邹灵雨整个人像被紧紧裹住。

熟悉的气味、习惯了的环境、还有想哄自己入睡,却偏不肯明说的夫君。

邹灵雨嘴角微扬,轻抿了抿唇,想抿去笑意,可依然带着笑颜,渐渐睡去。

凌晔下颔抵在邹灵雨发顶,洗浴过后的馨香尚存,清甜腻人,很是好闻。

睡着后的邹灵雨较放得开,也不知梦到了什么,这回还轻蹭了蹭,跟向人撒娇的小猫似的,只差没喵喵直叫,以头拱人,催促人快些替自己顺毛。

他俯首,在邹灵雨眉心轻印一吻,也跟着闭眸要睡。

这一次,邹灵雨没再做起噩梦。

只是后来的梦境……着实令她难以启齿。

她梦见凌晔轻吻自己的额后,像那日送大姐姐出嫁,回程时在马车做的那样,把她整张脸吻了个遍。

还不只如此。

大抵是觉得眼角和面颊鼻尖什么的吻过多次,凌晔直接转移阵地,向下而去。

那些平日被衣裙裹住的地方,也逃不过他戏弄般的轻啄。

就好像避火图册里画的那些,而她与凌晔却成了画中人。

邹灵雨害臊,轻哼了几声,哼出声后,自己也悠悠转醒。

此时再睁眼,屋外天光已大亮。

也正是白日,邹灵雨才能瞧见,近在眼前的凌晔,黑着脸在瞪她,而自己还被他抱在怀中。

邹灵雨骇了一跳,没想到两人离得这样近,垂首小声问他:“夫君你醒啦?”

怎么夜半醒来和晨间醒来凌晔都是醒着的?

莫不是一晚上都没睡吧?

凌晔沉声问她:“你后来到底又做了什么好梦?哼哼唧唧还爱乱蹭人的?”

到后半夜,邹灵雨几乎都快整个人巴在他身上,简直让凌晔是大开眼界,也无比后悔到了她被褥里一起睡。

凌晔不问还好,一问之下,邹灵雨本来因为苏醒都淡化的记忆顷刻回拢。

就算她没有想起全部,但回忆起梦中的一二事迹,也足以让邹灵雨连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邹灵雨装鹌鹑,垂首不应话。

可头一低,便瞧见凌晔右肩沁出的血迹都沾到衣衫。

看那颜色,只怕还干涸有好段时间了。

她顾不得羞涩,急忙起身吩咐丫鬟端来温水,自己则轻轻将凌晔衣衫翻了下,眉头深锁。

“伤口不会和衣料纱布什么的黏在一处了吧……”

若真是如此,届时要换药定会扯到伤处,伤口都还没愈合呢,又得再伤上加伤。

凌晔扯住邹灵雨衣袖,“你还没回我话。”

邹灵雨却把他的手拍掉,拧眉说了句:“别闹。”

趁着丫鬟送水进来,她又要了干净的纱布,在替凌晔换药。

摘下纱布时,邹灵雨小心翼翼。

昨日止过血后,袁叔顺带教过邹灵雨,替凌晔重新上药包扎后的手法。

她太专注,丝毫没注意到凌晔望着被她拍掉的手,呆了一瞬。

“太好了,衣裳没被黏住!”

但肩上那被染得斑驳褐色的纱布,才是重点。

邹灵雨面色凝重,正要伸手去摘,就听凌晔在喊她:“邹灵雨。”

她看了过去。

凌晔喊自己名字的时候不多,多半还是喊她“娘子”的时候较多些。

所以一听自己全名,邹灵雨立即就看了过去,却看到黑了一张脸的凌晔,将手往上抬了抬,“解释解释?”

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对凌晔做过什么的邹灵雨倒吸一口气。

她只顾着瞧凌晔的伤口状况去了,旁的干扰她理也没理,是不是还把凌晔他手给拍掉了?

邹灵雨轻咳一声,认真同他解释,“夫君的伤势重要嘛……”

说了也不知凌晔会不会接受,她抬眼偷觑凌晔脸色。

会这么担心不光是因为这伤由来,还有沁出血的原因,邹灵雨都觉得,只怕与自己脱不开关系。

夜里她被恶梦惊醒,凌晔为安抚她,抱着她睡了一夜。

他抱得紧,伤口在那时就已被压到,而邹灵雨自己被梦吓得惊魂未定,夜里暗成那样,她也压根没注意到这点。

邹灵雨低头,检查了下自己寝衣,果然也在其上发现点点血色。

她不禁说了句:“今夜可别再抱着我睡了,仔细伤口又被压得流血。”

凌晔不直接答应,而是反问:“那你若是又做恶梦呢?”

邹灵雨给他拆绷带的手一滞,犹豫了下,还是没能想到好法子。

但对于会害凌晔伤口恶化的事,她还是严正拒绝。

邹灵雨摇了摇头,“我自个儿喝点安神汤什么的吧?总之,夫君你在伤好之前,可别再随意抱我了,这样伤才能好得快。”

凌晔轻哼一声,对邹灵雨的这决定很是不以为然,却没驳了她的决定。

倒是邹灵雨,替凌晔拆纱布时见到果然真沾黏在一处,手上都不禁抖了抖。

“看,果然黏住了!”

邹灵雨见凌晔抬手似就想直接将纱布扯下,急忙按住他的手,“别!”

“让我来,夫君你自己别想图省事就一把摘下!”

可凌晔扬了扬下颔,让邹灵雨看自己的手,“可你不是怕得瑟瑟发抖?”

邹灵雨瞧见自己微颤的指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用另一只同样颤抖的手覆上,顾左右而言他:“不管,夫君这回得听我的!”

她难得态度这般强硬,凌晔多看了她几眼,想了想,点头。

邹灵雨以为他干脆同意,正高兴着松了口气,要继续为他换药时,凌晔又道:“行,白日听你的,但夜里,得听我的。”

“……”邹灵雨得庆幸自己的手还未碰上纱布,否则听了这话,也不用她再如何仔细了,一个失手就能扯下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