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一回头,怒目叱喝那些还呆在一旁发愣的伙计:“混帐!你们还呆在这里干啥?看戏么?尚不快管贵客引路入座?”
紫千豪不再理会店中多少人,他朝那站在柜台前面,正向自己鳅牙微笑的干瘦汉子一拱手,道:“兄台请了,可有雅兴再进水酒几杯?”
干瘦汉子呵呵一笑,重重抱拳,道:“多谢,多谢,刚刚麻烦你少兄替我承担了欠帐,此情未报,又怎能厚颜再行叨扰?”
淡然一晒,紫千豪道:“同属江湖飘零,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若是兄台身无急务,何妨小坐片刻,也好交个朋友?”
连连点头,干瘦汉子笑道;
“如此一说,到是正中我的下怀,行,我打扰了!”
紫千豪侧身肃容道;
“兄台请。”
回手自柜台上拿起他的三足鼎杯,干瘦汉子略一推让,便与紫千豪、方樱三人同时抬级登楼。
楼上的陈设,比诸楼下确实高尚得多了,他们挑了一副座头坐下,紫千豪交待了堂馆所点的酒菜之后,面对那干瘦汉子道:“尚未清教兄台高姓大名?”
干瘦汉子沉吟着,面上颇有难免,他尴尬的直挂着一双大手朝紫千豪干笑。
淡淡的,紫千豪道:“或许淡泊人生,或许另有隐衷,有很多江湖同道往往不愿说名道姓,此亦并非奇事,兄台,免了也罢。”
一拍手,干瘦汉子爽快的道:“不管他了,对别人可以鬼鬼祟祟,对少兄你,如此做就太也显得我不够大方,我便老实说了吧,我姓熊,叫无极——”
心头倏震,紫千豪脱口道:“‘金手煞’熊无极?”
豁然大笑,熊无极连连拱手:“惭愧惭愧,陋名残号,料不到少兄也有耳闻,这西陲边地,我还道是无人知我呢……”
不待紫千豪回答,他又道:“尤其是在方才那等羞人的场面结识少兄,呵呵,更是岂有此理,贻笑大方了……”
紫千豪微笑道:“好说,熊兄尚清不要挂怀……”
这时堂情已把酒菜送上来,摆置舒齐后,又必恭必敬的哈着腰杆子退下,在各人酒杯中斟满了酒,紫千豪举杯道:“我与方姑娘合敬熊兄,神交已久,异地相逢,也是有缘了。”
熊无极向方樱欠欠身,一口干了,酒下肚,他才变得更为豪迈磊落的道:“这一趟,我从中原道上万里迢迢赶来这里,实在是迫于三分无奈,两分勉强,又加上五分身不由主,娘的,提起来,便是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