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容叹了口气,道:“就在你们五位来至这庙前之时,我也恰好来到,但是,我却发觉,四周已伏满了不少武林高手,而且,还都是‘黑砂岛’之人……”
濮阳维急问道:“徐姑娘你来到之时,草地上是否已有尸体?”
徐妍容点头道:“是的,我也是无意中,发现‘黑砂岛’之人,在距此地十里外,一堆巨石之后密谈,说是要奇袭‘冷云帮’的‘七煞剑’吴南云,及他手下十二红巾。”濮阳维将头微仰,沉思着一件事情。他想道:“‘七煞剑’率领十二红巾,至沙河县策应此次行动之事,甚为机密,‘黑砂岛’凶人,不知如何知晓?”他实在想不出,远在海外的“黑砂岛”人,怎么消息会如此灵通。
徐妍容见他陷入沉思,稍停了一会,她才说话道:“这些‘黑砂岛’人又说‘七煞剑’十二红巾武功高强,恐不易相与,但,他们早已想好了明暗两途,逐个击破之法,同时下手…”
濮阳维沉思一阵,道:“他们可曾言及,此次潜入中土,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徐妍容忧郁道:“‘黑砂岛’岛主巴豪,以及其岛上‘凶魂’‘毒魄’‘厉鬼’三凶,已率座下十七煞星,五十名弟子分别到达。”
濮阳维喃喃自语道:“果然是倾巢而出,未出我所料!”
徐妍容私心中,早已对濮阳维爱慕至深,只是她有着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觉得自己不配与心目中倾悦之人相爱。她总想到,他是那么高高在上,仰不可攀,有如夜空中,闪烁的明星。她虽知自己绝不会受到濮阳维的青睬,然而她却以一片赤忱,时刻默祈自己心悦的人儿平安。男女之间,最令人难以消受的,便是个“情”字,又何况是经常压制着自己内心感情的“粉面罗剎”呢?她双目中,流露出一股柔和得使人见了昏眩的光芒,低声道:“濮阳公子,你要快点准备啊,听‘黑砂岛’的人说,他们如此大举出动,好似全是冲着‘冷云帮’而来……”须知“黑砂岛”凶残之名,早已震悚武林,加以岛上之人,个个武功高强诡异,行事阴狠,中原武林,等闲也不愿招惹,何况这次“黑砂岛”更是倾巢而出,声势之浩大,自是足以慑人。
“粉面罗剎”徐妍容虽然知道濮阳维功力,深不可测,又有大批“冷云帮”好手,襄扶左右,她仍然未能释念于怀。
濮阳维心中暗忖道:“除了‘黑砂岛’众人为当前大敌外,尚有‘红魑会’党徒在后牵制,他们死伤九人,绝不会就此罢休,而且更有那“银鹰孤叟”武京,态度不明,自己曾两度触怒于他,看情形,是敌非友的成份较多。”
他正自思量,“独臂金轮”石鲁已将那被点倒的“黑砂岛”岛徒拖了过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濮阳维目光一瞬,对“粉面罗剎”道:“难得徐姑娘甘冒万险,来此示警……”
他略一沉吟,续道:“现下本帮大敌云集,或明或暗,彼等想必已有周详的计划,本帮弟子,已有多人伤亡,更有一些行?不明。为今之计,徐姑娘还是早些脱离这些是非之地才是。而徐姑娘与‘江北丐帮’及‘黑旗帮’中之人,亦有……”
亦有什么,他却住口不再讲下去。
“粉面罗剎”徐妍容冰雪聪明,濮阳维言中之意,她焉有听不出的道理?只见她闻言之下,粉面倏变,凄然道:“我知道!你不愿我留在此地,见了我,你会讨厌……”
濮阳维听徐妍容如此一说,不由怔在当地。
“粉面罗剎”对他有情,濮阳维亦非木石之人,岂有不知之理?但一来自己身负责任重大,前程凶险坎坷,再说,目下自己已有心悦的人,故而他对“粉面罗剎”仅是出自内心的感激,却没有包含男女之间,一丝一毫的“情”字在内。
此时他窘在当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