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润嘴唇,屠长牧慎重的道:“首先,大约是月馀之前,我们社里在川境“合成府”的“铁手级”首席大首领魏自奇突然失踪,三天之后,驻“奉节县”的另两。蝴首领已跟没了下落,接“江陵”的“大首脑”李明麾下最为得力的助手,也是“铁手级”首席大头领身份的苏昌亦找不到,四天前杭州市”大首脑”陶昂派人飞骑传报,他的“铁手级”首领大头领沙双峰也不知下落,今天,就是刚才一会儿,又有两桩消息递到,一桩报告是居然连“合淝”的“大首脑”商传勇也失了踪迹,另一桩,却指示了部份这些失踪弟兄们的下落……”
燕铁衣平静的道:“说下去。”
屠长牧表情阴霾的道:“这桩消息指出,魏自奇的脑袋早已吊挂在“广元府”的城楼子上,是官家秘密处斩的,李明手下的“苏昌”则被弃尸荒野,于“江陵城”外十里处发现,沙双峰也死了,被人挖去心肝五脏,丢在一处乱葬岗里至今尚不知“奉节县”那两名首领及“合淝”“大首脑”商传勇的下落,不过按我的判断,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燕铁衣沉默下一会,道:“这些事都是最近一月发生的么?”
屠长牧点点头,道:“是的,最先我还以为是偶然,其次我想乃属巧合,但接二连三的发生了我们驻派各处通埠大邑的重要弟兄失踪事件,我就感到不对头了,待到“合淝”“大首脑”商传勇也突然不见的快报传来,我已决定要请魁首亲自裁决,等我再看见另桩指示了部份失踪人员死亡命运的消息后,我更迫不及待的要赶来见魁首了。”
燕铁衣冷静的道:“对这连串的不幸事件,你有什么看法?”
屠长牧愤怒的道:“这显然是一整套对我们“青龙社”有计划的残酷阴谋”燕铁衣颔首道:“不错,但为什么?”
苦笑一下,屠长牧道:“魁首,我们的组织庞大,基业深固,平常营生范圉甚广,在江湖上又盛名喧赫,所谓树大招风,过往今昔结下的仇怨又多,为什么原因而遭至这连串的不幸事件,可以预测出千百种理由,委实不易追查明确。”
燕铁衣缓缓道:“不然。”
怔了怔,屠长牧道:“莫非魁首已有卓见?”
站起身来,燕铁衣喃喃的道:“这一定是某一个,或某一批我们已知的敌对者或临时萌念的隐伏敌对者所玩的把戏”屠长牧忙问:“魁首是指……”
燕铁衣冷冷道:“这些事情从表面上看似是千头万绪,一团乱丝,不容易令人。瑚白从那里着手找出根由,但只要稍微分析归纳一下,则不难抓住重点,从而追索元凶。”
屠长牧颔首道:“是的,但我敢请魁首更进一步的指示。”
在居中来回踱着,燕铁衣一边微微敲击自己脑门,嘴里也不知哺哺些什么,屠长牧与一边肃立着的熊道元俱皆屏息静气,不敢出声。
燕铁衣那张纯真而童稚未泯的面容上,这时又浮起一抹森森的煞气,漾起一片狠酷的阴毒,他踱着步子,双目中闪泛着血光。良久,燕铁衣又坐了下来,他闭闭眼睛再睁开,低沉的道:“我们再从头把这些事件归引整理一番”屠长牧小心的道:“请魁首开头。”
燕铁衣冷凛的道:“第一、被害者俱乃本社的重要人员,可见对方的目标是我。呵叫青龙甘卜,易主言之那个人或那一群人,若非与我们有旧仇,便是要主动打击我们”屠长牧道:“这是必然的。”
燕铁衣道:“第二、我们被害的弟兄之中,有的被弃荒野,有的遭官府处决,这不会是对方故布迷局,而必有其内因,我可以断定这连串的不幸事件全是一个主儿干下的,天下没有那么多的巧合”顿了顿,他按着道:“第三、不管我们失踪的弟兄是被官府处决,抑是由不知什么人杀死,其结果总是丢了性命,我判断他们的死亡,尚非是由掳劫者直接下的手,可能是由第三者,他就是反正和这些死亡弟兄有仇的人下的手。”
屠长牧迷惘的道:“但被官府处决悬首示众的弟兄呢?莫非他和官府的什么人有仇?”
燕铁衣道:“不,若与官家某个私人有仇,被劫了去至多也是喑里斩了,不会悬首示众,只要悬首示众了,便极可能是犯大案追缉伏刑者──魏自奇在投效本社之前,是否曾在外头犯过什么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