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绣脸上意外又不意外的表情,她轻轻叹气,没头没脑出声问:“郡主有没有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很像一个人?”
谢清豫一时不甚明白,反问:“有吗?”
陆云绣却笑笑没有说下去。
因为谢清豫这么说了,陆云绣和冯嫆都未勉强。
有丫鬟仆从在,冯嫆吩咐他们照顾好谢清豫,和谢泽、陆云绣、陆至言走开了。
错过了花开的季节,此时树上树下都不见杏花的踪影,繁茂枝叶之间倒有许多小小的果子。春絮和夏果检查过周围,又收拾妥当,谢清豫才在树荫底下坐下来。
她抱膝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孩童们嬉戏追逐玩闹,暗自琢磨陆云绣说她很像一个人这种乍听之下没有缘由的话。不到一刻钟,陆至言折回来,也没有说什么,径自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谢清豫扭头看一看他,默默收回视线,却回想起自己反问时陆云绣的表情。恍惚中,她领悟到陆云绣话里的意思,大概是说……她现在这样很像陆至言?
说得准确一点,是指曾经沉默至极、什么都藏在心里的陆至言。
有吗?谢清豫皱一皱眉,又在心里反问一句。
虽然陆至言同样在树底下坐下来,但谢清豫没有想避开的心思。他们没有交流,各自沉默中坐在那儿,但她丝毫不觉得尴尬或不自在。
记得春絮老家村口那一棵紫荆树,也记得他们在树下,两个人凑做一堆,陆至言手把手教她编草蚂蚱。那时天气比现在稍冷些,却春风和煦,花香阵阵,充满美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