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要来点儿水和罐头吗?”
“不用了,谢谢。”梁靳棠摸了根烟,慢慢点上火。他似乎是在想事情,微微弓着腰,岔开一双长腿,指尖的烟飘出一绺一绺的白雾。
有人从上边拍了一下他肩膀,然后在他身边坐了:“怎么不跟着老高?”
是俞北平。
梁靳棠诧异极了:“你不在指挥中心指挥,上这儿来?”
“总部有老李呢,今儿我过来近身指导。怎么样,情况还好吧?”
“就那样。你第一天碰到塌陷?”
“人员没伤亡吧?”
“伤了八个,没死人,其余损失了一些家畜,塌了些房屋。”
“那还好。”俞北平跟他伸手。
梁靳棠蹙眉,没什么表情:“干嘛?”
他这反应也是没谁了,一点儿不懂得察言观色。俞北平气笑:“给我根烟。”
梁靳棠掏出一整盒,利落抛给他。
俞北平瞥一眼,十几块一盒那种,大红色包装。
俗,忒俗。
平时他就见身边那些中老年糙汉子抽,年轻人谁会去抽这个?味道呛不说,还廉价。
“回去后,换种烟吧。”俞北平把盒子扔回给他。
梁靳棠默默收了,不置可否。他抽烟的时候,总是习惯地想些事情,白净的面孔缭绕在烟雾中,下颌坚毅,眼神清明,却偏偏透着一股颓废的味道。
“有心事?”俞北平问他。
梁靳棠没答,过了会儿,把烟掐了,回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