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笑了笑,转过身头朝床内,没有解释。眼泪几乎是一瞬间漫过她微笑还未凝固的脸,她捂住嘴,头埋在被子里,不发出一点儿声音。那种悲伤不像她舅舅去世那会儿那么激烈,没有排山倒海、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劲,而是一种绵里藏针的淡淡隐痛,连绵不绝地从四肢百骸入侵,割不断、剪不掉,一点一滴地蚕食着她的心。
俞庭君到底有多么冷血呢?
这是个未知数。
不,也许只是不在乎。因为毫不在乎,所以可以那么肆意折辱她,践踏她的尊严。她心里空荡荡地发虚,一个人闭着眼睛时,就越是胡思乱想。在心里告诉自己无数遍,不要再想了,结果第二天起来还是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钱多多忍痛把自己的鸡蛋煎饼分了一半给她:“吃,再不开心的也过去了。乖,不哭,吃饱了,站起来撸。”
“撸……撸你妹!”嘉言哭笑不得,原本郁闷的心情也被她冲淡了不少。
上午只有三四节有英语精读课,下午上完一节马列毛后就是休息。出了教室,钱多多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爽!”
嘉言抱着课本过来:“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形象?”钱多多白了她一眼,伸出右手小拇指,模拟挖鼻孔然后缓缓弹给她的姿势,搞怪似的挑了挑眉,“这形象如何?”
嘉言:“……你赢了。”
钱多多笑得花枝乱颤,腰上的游泳圈都抖了三抖,笑嘻嘻地凑上来挽住她胳膊:“我是不知道你最近又怎么,不过,日子照常还是要过啊。咱们去买衣服去!乐呵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