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念转,右手一指,两粒子母弹,脱手而出。这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那执刀大汉等正伏身捡起火折子,容哥儿两粒子母弹已然挟着劲风急袭而至。那执刀大汉右手一指,当的一声,击在子母弹上。但闻一声金铁交鸣,两个子母弹,外壳破碎,数十粒小铁弹,如雨点般击下。但闻两声惨叫,那执刀和执鞭大汉同时伤在那散弹之下。这时,那另一个大汉,亦伤在江烟霞的芙蓉针下。
但那跌落在地的火折子,仍在熊熊燃烧不熄。容哥儿看那火折子,火焰越来越大,心想无论如何不能让江烟霞冒险,当下一跃而出,扑向火折子。长剑探出,啪的一声,击熄了火焰。这时,突听一阵暗器破空之声,疾飞而至,袭向容哥儿。容哥儿长剑拍击火折子,回救不及,只觉左臂一麻,被一件暗器击中。容哥儿身中暗器,立时一个地堂滚,回到原地。
但闻噗噗两声,两个大火球,由门外投了过来。这火球似是经火油浸过,燃烧之力十分强大,滚入庭中之后,火焰冒起了两尺多高。江烟霞顺手抓起一张木椅,投了过去。
但闻砰然一声大震,那木椅击在火球之上,只震得木椅四分五裂。但那火球火焰往下一暗,重又冒升二尺多高。
江烟霞虽未确定容哥儿已经受伤,但她已从出奇宁静的情势中感觉到容哥儿受了伤害,心中十分挂念。但她心中明白,此刻的形势,绝然不能出声呼叫,那将泄漏了大殿中的情势,给人以可乘的机会,只好强行压制着内心的焦虑。
伸手从袋中摸出五枚芙蓉针,扣在右手,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对付那两个高燃的火焰。望着那熊熊的火焰,江烟霞已明白,凭籍遥发的掌力,已无法熄去火球,唯一的办法,就是设法行近火球劈开火球,才能将它扑灭,但那火球却暴露在强敌暗器之下。一向智计多端的江烟霞,此刻却为这顽强不熄的火焰困绕,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对付之法。
且说容哥儿回到原处,借桌椅遮掩,撕破衣服看去,只见左肩上钉着一支三寸长短的钢箭。深入肌肉半寸多深。伤处一片青紫,显然,那钢箭经过毒药淬炼。
他自己心中明白,自己受伤不轻,如不及时施救,很可能要废去这一只臂膀,但如把受伤之事告诉江烟霞,不过是增多她一份精神的负担,在强敌监视之下,绝不会让自己有疗伤的机会。因此容哥儿咬牙苦撑,默默承受着痛苦,一面运气,和扩展的奇毒抗拒,一面扯下了一条衣襟,捆起肩膀。
那熊熊的火焰,虽使大殿中一半景物,暴露于火光耀照之下,但却给了容哥儿疗伤的光亮。他自行扎好肩膀之后,伸手拔出毒箭,轻轻地放在地上。容哥儿一语不发,默默忍受着最大的痛苦,一面从身上取出匕首,挖出那毒伤处一片肉来,只待那黑紫色肤肉消失,见到鲜血,才停下手来,把伤处包好。这样足足耗费了半个时辰之久。幸好,这一段时间中,敌人也未派人攻入。殿中容哥儿暗暗一提真气,探手从袋中摸出了一粒子母弹,扣在掌心之中。
江烟霞把长剑放在一侧,双手中都扣了数枚芙蓉针,目光凝注在那石门之上。江烟霞长长吁一口气,暗道:“奇怪呀,他们怎么不进攻了呢?”忖思之间,突见火光连闪,四个火球抛入了大殿之中。
江烟霞心跳了一下,这才是大攻势之前的预兆,想对方这一次冲入之人,定然不在少数。当下精神一振,凝目看去。只见一面盾牌,首先出现,缓缓向殿中行了过来。这一着倒是出了江烟霞意料之外,不禁一呆,暗道:“原来,地下皇宫之中,万物皆备,无所不有了。”
那执盾人,盾牌放得很低,全身隐在盾牌后。江烟霞暗骂一声,好狡猾的恶徒。容哥儿首先沉不住气,右手一扬,子母弹脱手飞出。但闻当的一声,子母弹正击在盾牌之上。外壳破裂,十余粒包在母弹中的三棱子弹,四面击射。
但闻闷哼一声,另一个手执盾牌的大汉,突然弃去手中盾牌。原来那四面散飞的三棱子弹,打在紧随而入,另一个执盾的大汉左手之上。那大汉左手执盾,右手执刀,左手受伤,五指一松,盾牌落地。容哥儿打出这一颗子母弹,使得江烟霞了然到容哥儿安然无恙,不禁精神一振,右手一扬,四枚芙蓉针电射而出。四针去势快速,那大汉还未来得及挣扎而起,江烟霞四枚芙蓉针已然激射而到,全部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