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前还是生气蓬勃的一株槐树.竟在不到盏茶时分里,完全枯死了。
群豪如魔法所摄,一个个张大了嘴,连惊呼都忘了发出。
其中稍有见识之辈,已知那枯瘦矮小,貌不惊人的黄衣喇嘛,方才一掌之下,槐树外观虽无变化,其实内部生机,都已被他掌力震死。
这掌力是何等阴柔,又是何等霸道。
妙雨虽也知他掌力必有惊人之处,却也未想到其惊人竟一至于此。
群豪更是连做梦也未想到世上竟有这般厉害的掌力,惊的怔了半晌,突然轻呼一声,一哄而散。
本已抢在最最前面之人,此刻已远远跑到最后。
有的甚至已脚底揩油,连热闹都不敢再看便溜了。
那枯瘦矮小之黄衣喇嘛这才发话,只听他一字一字缓缓道:“我辈远来,千里劳苦,非会朋友豪杰.除南宫世家之外.俱朋友豪杰也!朋友豪杰,不可打杀流血,紧要紧要。是故老僧看丑,诸君子看老僧之手,便该大彻大悟,罢手回去哉!”
他不但语声怪异,词句生涩,而且偏偏还要咬文嚼字,此番说将出来.当真是怪话连篇。
群豪有的因要边听边猜,才能会意,有的却根本不懂,猜了半天.还是完全不懂。
原来这黄衣喇嘛说的是:“吾等自远方而来,受千里跋涉之苦,只是为了南宫世家而来,除南宫世家之外,江湖豪杰,俱属吾等朋友.吾等实不愿与朋友交手,是以老僧方自献丑.诸位瞧了老憎之掌力,便该有所警惕,莫与老僧们作对了.还是回家去吧,又何必来管南宫世家的闲事。”
这番话懂的人虽不多,但话虽不懂,那掌力之惊人却是大家都懂的。
妙雨忖道:“此番只怕是更无人敢出手了,那黑衣大汉想来自也无法再袖手旁观,少不得要自家出马了。”
他一心想那黑衣黄面的大汉出手,为的只是要瞧瞧他武功究竟是什么来历?
为何要如此神秘隐藏,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要知这大汉武功虽高,但是与黄教喇嘛交手之下,若不施展本门绝技,也休想取胜。
他只要露出一招本门功夫来,妙雨立可猜出他的来历。
至于妙雨为何如此迫切想知道他身份来历,却是妙雨自家也不甚清楚。
他只是心头有些灵机预兆,总觉这大汉面具后,隐藏的必是一张自己颇为热悉的面目。
只见那连姑娘悄悄做了个手势,那黑衣大汉果然大步走下台阶。
妙雨心头顿时紧张,那些黄衣喇嘛面目之上,也不禁现出凝重之色。
那大汉目光只是刀—般凛然凝注着那身材瘦小之喇嘛,一步步向他走了过去。
他目标选定武功最强之一人,自是要擒贼擒王,先寒敌胆。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失声惊呼了起来.呼道:“不好!失火了……东面……”
众人一惊.齐地转首望去。
只见东面屋脊之后,果然冲起了一股赤红的火苗,来势汹涌,若非有人放火,那火势决计不会来的这么迅快。
住在东面屋舍之中的人.立时惊呼着向那边奔了过去.要去抢救自己的马匹行李,自然谁都无法再管此间之争杀胜负了。
住在另一边的人方自在暗中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