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呼,百维回首望去,原来任无心到了他身后。
百维长叹一声,知道任无心也被这伤痕所显示之武功所惊,不禁苦笑道:“不知两位可曾瞧出了这武功的来历?”
任无心沉吟半晌.长长叹息着道:“但请大师先说说有何高见?”
百维沉声道:“这伤势骤然望来,似是被一种极为厉害之毒药暗器所伤,但贫僧却无把握断言,也想不出会是何等暗器。”
妙雨叹道:“这若是暗器之伤口.也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了。”
百维动容道:“莫非道兄已可断言此点绝非暗器之伤?”
妙雨道:“不错。”
百维神情更是骇异,道:“不知道兄自哪点瞧出来的,贫僧愿闻其详。”
妙雨将那尸身之衣襟,又自展开,道:“两位请看,这衣衫之上,虽然满是鲜血,但却绝无破洞,此伤口若是暗器造成,衣衫便必有损伤。”
百维耸然动容,长叹道:“道兄观察,果然仔细入微……唉!这伤口既非暗器造成,便必定是被指力所伤,但贫僧实实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毒辣,如此霸道的指功!”
妙雨沉声叹道:“这指力强劲倒也罢了,最最惊人的是衣衫并无破损,伤口竟已腐烂,显然此人之气功,已练至隔山打牛.摘叶伤人之地步,弟子实也未想到南宫世家中会有如此人物。”
百维双眉紧皱,道:“传言中那南宫夫人之武功,神奇之处,人所难测,以此情况看来,莫非这位女魔头已来这里?”
任无心面色凝重,沉吟半响,缓缓道:“南宫太夫人坐镇内堂,怎会轻易出山,何况此间之事,原也不需她亲自出手。”
百维缓缓道:“贫僧原来亦是如此想法,但南宫世家中,除了她之外,还会有什幺人身怀如此惊人之武功?想来绝不会是她儿媳……”
突然一拍额角,接道:“莫非是她不成?”
他虽未说出名字,但口中说的她字,显然自是指的素手兰姑。
任无心叹道:“在下想来想去,也只有素手兰姑有此惊人之武功,但……但那日在那坟地之中,素手兰姑也曾现身,此后不出一个时辰,你我便已动身上路,莫非她竟能赶在你我前头,先到了此处?”
妙雨道:“咱们车马,奔行虽不甚急,但却是昼夜未曾停歇,弟子师兄弟四人,轮流赶车,拉车的健马却已换过三次,想那素手兰姑轻功纵然高妙,终是血肉之躯,又怎会赶在咱们前头?”
任无心长叹道;“不错.若是她能赶在你我之前.实是绝少可能,但若非如此,难道南宫世家中还有第二人有如此武功不成?”
百维默然不言,妙雨亦是叹息无语。
任无心仰天长叹道:“南宫世家中若真的还有第三人有如此武功.唉……”
长叹一声,突然住口,眉宇间忧虑更是沉重。
妙雨忽然挺起胸膛,笑道:“相公也不必如此忧烦,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船到桥头自然直,世上没有不能解决之事。”
任无心苦笑一声,道:“话虽如此,但大局日渐颓败,在下又怎能不忧烦日重,不说别的,单以此秘窟来说,在下便再也想不通南宫世家是怎么探查出来的,莫非那南宫夫人真有鬼神难测,未卜先知之能不成?唉!这些事虽然令人难信.但事至今日,在下竟已有些不得不信了。”
他目光似又变得茫然无主,惨然接道:“连此等隐秘之处,都已被人所破,别的地方,只怕也是难保…”
妙雨大声道:“相公怎能如此说话,不到最后—刻,咱们切切不可专长他人之志气,而灭了自己之威风……大师你说可是吗?”
百维垂首道:“自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