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心道:“大师一瞥之间,能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那只手如不是美丽绝伦,定然是异常丑怪了。”
百忍点头说道:“事隔了数十寒暑,又是在伤痛交集之中,匆匆一瞥之下,至十想来,仍似有着清晰的记忆,可惜着衲当时心情忧伤重重,误认为出于幻觉,但仔细想来,却又是千真万确的事了。”
任无心道:“大师可否能确实说出令师受伤日子,距今有多少时间了?”
百忍凝目思索了一阵,道:“恩师圆寂,离今已二十三年,他晕迷五昼夜,气绝而死,在这段时光中,他一直没有清醒过一次。老衲和几位师弟随传身侧,五日夜未离病榻,但仍未得恩师一句遗言。”
突然挺身而起,肃然接道:“老衲要反问任施主一件事,尚望能据实相告。”
任无心淡然一笑,道:“大师请问,在下知无不言。”
百忍道:“老衲接掌门户之后,玄真道长也接掌了武当门户,证明了亡师和玄真道长的师长,死去的时间极为相近……”
说至此处,突然一顿,张口结舌,再也接不下去。
任无心接道:“大师之意,可是要问玄真道长是否用尽心力,疗治师长的伤势吗?”
百忍沉吟不言。
任无心微微一笑,道:“玄真道长擅长用药物,救醒师长,但只不过是让他多受一些活罪,还赔上了两位师弟的性命。”
百忍大师奇道:“那是怎么回事呢?”
止无心道:“能得掌理少林、武当门户,自是武功卓绝,德望兼具之人,试想两位老前辈武功何等高强,不论遇上何等强敌,也不至被人一击而受重伤,但事实上两位老前辈却无声无息的受了重伤,这其间,定有着重大的隐秘……”
百忍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任施主的高论,使老衲茅塞顿开。”
任无心淡然一笑,接道:“这隐秘内容为何,非在下才智能解,但两位老前辈一身卓绝武功,竟被人在无声无息中一击而伤,对方自是非凡人物。大师和玄真道长冲入石洞之时,两位老前辈竟然未说受伤经过,想是自知已难有回生之望,玄真擅用药物,虽然使师长清醒片刻,但却目睹他清醒后的痛苦疯狂……”
突然住口不言。
百忍大师正听到紧要之处,任无心却忽然住口不说,心中大急问道:“以看呢?”
任无心道:“武当派中之事,恕在下不便多言,但在下可以告慰大师,你深藏于心中数十年的愧疚,尽可坦然消去,如你也擅用药物,只不过徒然使令师多受些活罪而已。”
百忍大师道:“纵如施主所说,但老衲仍难消除内心愧疚。”
任无心笑道:“往事已矣!未来可追。大师望重江湖,雄主少林,如能多作些功德之事,或可减去内心中几分不安。”
百忍道:“江湖是非,千头万绪,老衲纵然有救世之心,亦有着无从下手之感!”
在无心纵声长笑,道:“这个嘛,在下倒可以提供给大师一条线索。”
百忍道:“愿闻高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