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平恍然道:“此论大是有理,咱们今晚不如就歇在悦来客寓,暗中看看这场热闹,同时仍可随时兼顾分舵之事。”
此时锦衣公子已起身着小斯结帐,目光有意无意之间,对那四个江湖汉子一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当他行经杜君平两人桌前时,又对着杜君平深深打量了一眼,扬长出门而去。”
杜君平立起身来道:“走,咱们该落客店了。”
夏楚知他年轻好奇,跟着起身道:“你先去落店,老朽得去分舵办点事。”
杜君平点头道:“就这么办。”举步行出店门,径往悦来客栈行去。
悦来客栈乃是一家古式客栈,房间倒是不少。
杜君平订了二间独院的上房。洗了把面,随即倒背着双手,在店内转了一匝,发现那锦衣公子就住在后院,唯恐引起误会,也不多停,又缓缓踱到前院。
突然店门外一阵喧哗,先前在酒楼所见的四个江湖汉子,亦醉醺醺地赶来投店,不禁连连冷笑,他因丐帮分舵被拔之故,心头已动杀机。
第十六回锦衣公子
四个江湖汉子似是酒已过量,竟毫无忌惮地先向掌柜打听了一下锦衣公子回店的情形,随指名要住在他紧邻的上房。
帐房是一位四十上下的瞿瘦中年人,再三要求道:“他们隔壁的两间上房,已经有客人住下了,请客官将就住另外两间吧。”
江湖汉子把牛眼一翻道:“不行,大爷要定了那两间,你叫他们让出来。”
帐房为难地道:“这叫我们怎么说,同是住店的客人,怎好叫人家让。”
江湖汉子大怒,把柜台一拍道:“不行也得行,除非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帐房气得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杜君平看在眼里,心中大为不满,正自思量如何出面为店家解围。突然,由里面传出一个冷冰的嗓音道:“店家,你这店内,除了原有的客人外,不用再住客人了,全部房间我都包了。”
杜君平一听那嗓音,便知是锦衣公子,暗道:“这下可有热闹好瞧了。”
帐房正自为难之际,锦衣公子平空又吩咐这一番话,虽知是冲着四个江湖汉子来的,他可不敢接茬。睁着双眼,望着锦衣公子发怔。
锦衣公子又道:“这是定金,拿去。”呼的一道金光直射柜台。一块足有十两重的金子,平平稳稳落在帐房面前,竟未发出一点响声。
四个江湖汉子见锦衣公子显了这一手,不觉一怔,嚣张之气大减,怔了怔方道:“店家,你去是不去?”
帐房无可奈何地一指锦衣公子道:“你老没听见说吗,这店内的房间全都包了。”
江湖汉子大怒道:“你问他是不是成心与大爷们找碴?”
此时锦衣公子已缓步行了过来,冷峻地道:“是又怎样?”
江湖汉子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朋友,招子放亮一点,这江口镇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锦衣公子仰着脸微哂道:“本公子懒得与你们这批狗腿子计较,去告韩三公,有胆就明着来,派些狗腿子跟着,那可是自寻死路。”
四个江湖汉子同时心头一懔,来时他们曾经奉有严令,对这锦在公子只可暗中监视,摸清路数回报,不得正面冲突,免致打草惊蛇,只因近日各路人马俱都顺利无阻,完成任务,从未出事,大家未免骄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