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归,客尚湮留。
垂杨不萦裙带住,
漫长是,击行舟。”
他是离人,他是旅人,他也是游子!
《游子吟》
“游子身上衣,
慈母手中线,
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他非但辜负了慈母依闾之望,也冷落了娇妻春闺之情。
他是浪子?他是宁人?
不,应该不是,他有一腔正气,他继武林道义而牺牲了小我,如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如延昭长守边关而不归。
江湖为重!苍生为要!
步出了馆头不久,那间小食店又在望了,麦无铭不由刻意地多看了几眼。
人总是有怀古之情,在这个小店里,曾经布上了圈套等着他去钻,埋下了陷琳等着他去跳。
是仁心害了他,他套了上去,也跳了下去,但仁心也救了他,感动了郭筱文,感动了郭克民,不然,嘿!不想也罢!
小店到了,新年期仍然有人在经营。
麦无铭不自主地跨了进去,同一张桌子,同一个方向,他坐了下来,而且还叫了同样的菜。
什么菜?
四盆热炒炒三鲜、醋溜鱼、八宝、全家福,外加一碗浓汤“鹌鹑鲜”!
他是饭捅吗?他是饕飨吗?
不!不是的,地只是在怀故,他只是在念旧,在这里发生一切的一切。
“哎……哎……鸣……鸣……”
隐约间,麦无铭听到有人在喘息,有人在啜泣,而那个声音是女人的声音,一个年轻的女人!
莫非又有事故发生了?
他略一凝神,略一思维.不由伸手招呼店家了.
店家一见立时趋了过来.他展颜一笑,躬身哈腰地说:“公子,你还要添些什么?”
这只是应有的客气话,其实,麦无铭一下子点了这许多的菜,他的心中早就已经在惊异了.
“哦!不了。”麦无铭迟疑一下说:“掌柜的,你家中可是有了困难?”
“困难?什么困难?”店家一脸迷惑地说;“想我阿牛上无父母,中无兄弟,下面嘛!老婆还不知在哪里?当然更无子女了。”
“一人饱,也即是全家饱,虽没余钱,却吃穿都不愁,哪会有什么困难呢?”
“那你此地兼营客店?”
“公子说笑了。”店家右手一摊说:“你看这二椽茅屋,连自己住都还嫌它局促,哪有地方经营客店呢?”
“哦!那里面的呻吟声是……”
一提到呻吟声,店家的脸色顿时忧了下来,他说:“那是一位女客人。”
“你不是说茅屋局促,不经营客店吗?”
“是的,但是那位姑娘身有病痛,要我将房间暂时借她歇息一下。”
“馆头近在咫尺,那位姑娘为什么不到镇上去找客栈呢?”
“当时她脸色煞白,汗珠淋漓,脚步踉跄,必定是得了急症。”
阿牛一脸慎重地说:“刚才我还进去问她可要茶水,她好像痛苦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