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为避嫌疑,为便响应,你先进去。”沈如娴审慎地说:“我们装着各不相识,然后再见机行事。”
“为什么?”
“赌场中都聘有郎中、老千和打手!”沈如烟十分郑重地说:“打手是维持着,镇压着赌场内的秩序,这些人正是严子厚口中所说的市井地痞。”
“郎中和老千呢?”
“郎中和老千则分别主持着,包揽着各种台面和场面,他们用骗、用诈、用手法,挖空心思.想尽方法要掏完来客口袋中的银子。”
“真的吗?”沈如婉迷惑地说:“难道别人看不出来?”
”不容易。”沈如娴摇摇头说:“他们的手法熟练、快速,犹如在玩假的魔术师。”
“那骗呢?”
“骗是二人搭档,相互联手,所谓‘抬轿’。若一人独断、独行.以偷牌、换牌取胜,则叫‘单挑’。”
“诈又怎么样呢?”
“诈更简单了,只要事先在骰子中灌上铅粒、碗底里装着机关等等,总之,他们是包赢不输.不然,这么多人的生活开销从哪里来?”
沈如婉惴惴地说:“那我们怎么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嘎!”沈如婉眸子突然一亮.她困淆万分地说:“莫非你也会骗、也会诈、也会手法么?”
“不错!”
“你骗人!”沈如婉感到有受愚的滋味,她娇声地说;“我不信!”
“我是说骗人呀!”沈如娴笑笑说:“不过却是用功力去骗。”
这下子沈如婉点到了心.她欢然地说:“哦!原来如此,我懂了,到时候倒要好好地露它几手!”
沈如娴告诫地说:“不可冲动,不能猴急,你必须要看我的眼色、我的暗示才准行动。”
“好啦!”
“那你去吧!”
沈如婉加快脚步走了。
大约相距十丈之遥的时候,沈如娴也举步跟了上去。
两个人分别地迈入了赌场里,略一巡视,略一观望.她们是有为而来,沈如娴要速战速决.并且,骰子容易动手脚.就有用武之地,因此她也选上了“骰子”。
“下,下,大家下呀!”
赌客们纷纷下注了,有三十吊,有五十吊,有一两,也有二两。
算吊的乃是制钱,也叫铜钿.中有方孔,或曰“孔方兄”,算两的当然是银子了。
“离手!”
场子助手机械似地鼓舞着、吆喝着和整理着台面上客人所押的银钱,勿使散乱,勿使错失。
然后是庄家捞起骰子,有目的、有计划在手掌中一阵搓妥,一旦如意,就“当郎郎”地掷了下去。
骰子在瓷碗中跳动,旋转,首先现出了一朵梅花,继之二朵,最后的一粒骰子终于也停了下来.理所当然的又是一朵梅花。
在家木然的嘴角微微一牵,那是笑容,胜利的笑容,自豪的笑容。
“三朵梅花!”助手高喊着说;“豹子。”
如今轮到客人各别投掷了。结果,上家么二三,对门是一点。
下家的手气算不错,他掷出了一个四五六。
但是,四五六没有豹子大,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