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道:“你这样神气,是对待义妹的态度吗?”
俞剑英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是要教训我,是也不是?”
梅香听他说话,咄咄逼人,实叫人忍无可忍。嗔道:“我这伺候人的丫头,岂敢存这等心,只求爷不生气就好啦。”
俞剑英听得心中火发,怒喝一声,又想和梅香动手,突闻八臂神乞大喝一声,道:“你们又在吵什么啦。”
两人听义父这一喝,把说在口边的话,咽回肚中。梅香即忙欺身八臂神乞面前,道:“义父,英哥哥他欺负我啦。”
桑逸尘纵声大笑,道:“好啦,我知道了。”
再说,舜牧波和萧岐山激战了数十合,谁也没胜谁,都是半斤八两。
舜攸波偷眼一望,只见四个结盟弟妹中当场死去三个,一个双耳被削逃走,心中一惊,一失神,吃萧歧山的量天尺点中“阴交穴”。
只觉气翻血涌,一连后退七八步,吐出一口鲜血,拿桩不住,一跤摔在地下。
桑逸尘身形一晃,跃到舜攸波面前,伸手抓住舜攸波一只左腕,暗中提了一口真气,运起童子混元气功。
立时有一股热流循臂而上,桑逸尘一身的混元气功,独步武林,而且已练到炉火纯青,随心收发的至高境界。
舜攸波只觉一股热流循左臂而上,很快周行四肢,但到“丹田穴”时,却被自己凝聚的真气阻住。
而且微感血翻气涌,五腑浮动,心知负伤很重,苦笑一声,道:“桑大侠,你别故示仁慈吧,我伤的不轻,再也活不了啦。”
桑逸尘冷笑一声,道:“你想再恢复武功,作恶人间,却不可能,若想安份守己活在人间,老叫化还可勉强为力。”
舜攸波听老叫化这样一说,暗道:我已经是五十岁的人啦,还有什么宏愿大志,只要他能把我伤势疗好,纵然武功不复,也不甚要紧。
他有生存之希望,岂肯放过,当下点点头,说道:“桑大侠若能把我的伤势疗好,我当重新做人,以报相救之恩。”
桑逸尘大笑一声后,说道:“让我试试看吧,武功保不住,生还或许有望。”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替你疗伤时,千万不可运气抵御啊。”
舜攸披点点头,道:“我快要断气的人了,哪还能运气抵御。”
桑逸尘放了握住他的手,长长出了一口真气,右手伸出食指,缓缓向他头顶”百会穴”上点去。
舜攸波情不自禁上身微微一挺,只觉一股热流从顶门直透下来。
桑逸尘一指点过,立即缩回,但见他身未动,立即又向脑户、藏血、匿门、灵台,一路点将下去,直点到命门穴。
片刻之间,八臂神乞已是大汗淋漓,长眉梢头汗水黄豆般大,连连滚下,破大褂也被汗透湿。
俞剑英和梅香看义父损耗真气不少,赶忙上去阻止,桑逸尘苦笑一声,道:“你们早又不说,我已经把他的全部穴道都点到啦。”
舜攸波经八臂神乞把全身要穴打通后,只觉全身舒畅无比,略一运气,好似武功全失。但他能死里逃生,纵然武功消失,也是很高兴的。
立即站起身,放眼一望,但见桑逸尘正盘腿坐在地下,闭目调息,不便打扰他,垂手站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