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陈紫云单人一剑,迎下绝峰,她诚心要把敌人阻拦峰下,故而去势极快,但来人身法,也是异常奇速,疾如奔电,陈紫云刚到峰下,已和来人碰上。
陈姑娘当先拔剑,横阻去路,星目流动,一看之下,不由心头泛起来一股寒意。
来人有两个是道家装束,年龄都已在五十开外,瞎了一只左眼。
原来这两个道人,正是三年前俞剑英扫荡魔窟时,金霞宫中的两位观主,那红脸单眼的是二观主玄鹤,黑脸的是三观主玄真,另一个人却是在丹室惊扰俞小侠走火入魔,逃出姑娘剑下的巫子良。
玄鹤单目闪动,一道冷电般的逼人神光,直瞅在紫云脸上,冷笑一声,问道:“这位姑娘不知和灵虚上人,是怎么样个称呼。”
紫云知今天已难免一场生死拚搏,傲然答道:“那正是家师,几位找他老人家有什么事。”
玄鹤单眼突然转盯在姑娘手中宝光夺目的惊虹剑上,厉声喝道:“俞剑英是不是灵虚上人的弟子?”
姑娘也厉声答道:“不错,你要干什么,对我说也是一样!”
玄真突然接嘴问道:“灵虚上人,可在排云岭吗?”
紫云沉吟一阵答道:“家师正在闭关,恕不接见外客!”
玄真一声大笑道:“闭关者恐怕是俞剑英吧?”
紫云很少说谎,这下被人当面揭穿,不觉脸上一红,怒道:“你管不着是什么人,你们究竟要怎么样?请说就是,如果没事,那就请便,排云岭从不留待外客!”
这当儿,玄鹤和和玄真都已听出来,灵虚上人果然不在排云岭上,但玄鹤还是有点不放心,回头望着巫子良,低声问道:“你可看清了那夜断崖石洞中,果非灵虚老道吗?”
巫子良点点头,答道:“那夜我和令徒闯到断崖石室所见,确非灵虚上人,而是一个廿左右的少年,那少年也非穿着道装,盘膝闭目,坐在一个大石雕成的莲台上,似乎正在进修一种什么内功。我和令徒闯入丹室后和他看了我们一眼,就从莲台上跌了下来。看样子必是正值行功紧要关头,我和令徒闯入丹室一扰,可能已走火入魔,我们正要下手,却被这个丫头赶到,打了起来,动手约有廿几个回合。那由石雕莲台上掉下来的少年,突然山地上跃了起来,而且出手威势奇大,只两招,令徒已遭毙掌下,我一人不敌,败出了石洞,除这丫头,和那少年之外,还另有一个女人,但却始终未见灵虚上人露面。家师这次责令我和两位师弟北来,原为一探排云岭的虚实,故此除了我和两位师弟之外,并派有我们三师叔随后接应,不知何故,我三师叔那夜未能在预定时间赶到,而碰巧遇上令徒也到了那里,这些经过,两位都已知道大半,难道我巫子良还会骗二位吗?”
几个人讲话声音虽然不大,但陈紫云却听得甚是清晰,明白这巫子良并非和玄鹤、玄真一条路子,只是不谋而合碰上了头,但看他们言谈之间,虽非同路,却是早已相识。
玄鹤听完巫子良一席话后,存在心里的一点疑惧,也完全消失。伸手拔出背上长剑,指着陈紫云冷笑一声,道:“灵虚道人既不在山上,他那叫什么俞剑英的徒弟已被扰散内功,走火入魔,就凭你那点微末之技,还不束就缚,难道还妄图抗拒吗?”
陈紫云柳眉一竖,横剑怒道:“排云岭仙山胜地,岂能容你等捣乱,妄图骚扰仙岭,那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