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前辈指点迷津……”
“有关身世?”
麦小云灵台清明,他虑心地说:“是的。”
“你是孤儿?”
“晚辈自幼由思师教养成人。”
麦小云未敢正面回答,他怕。
“你见过麦小云?”
“是的,晚辈曾经见过麦……麦小云。”
“你可知道麦小云并无手足兄弟?”
麦小云的心又往下沉了,他颤声地说:“晚辈听说了。”
“那你怎么又到这里来呢?”
“晚辈……晚辈……”
“赤子之心,可嘉又复可怜……”孤木大师喃喃地说:“你怎么也会叫麦小云?身上可有胎记?”
“胎记”二字混淆了麦小云的智聪,他身上实在找不出可志记认的红斑或黑痣,不由迟迟疑疑地说:“没有。”
“可有物记?”
“有!”
麦小云这次振奋了,他飞快的由颈项上取了银琐片,双手捧了上去。
孤木大师又睁开了眼睛,随手接过了银锁片,反复凝视,嘴角霎时露出了笑容。
他撇开了正题说:“你是何人门下?”
“家师上‘枯’下‘竹’。”
孤木大师眸子中神光又再次闪烁了。
“是枯竹,你的福缘还真不浅呢!”
麦小云的脸色依旧悒然,他说:“可是晚辈孤苦伶仃……”
“谁说的?”
麦小云心头狂跳,血潮翻腾,他眸子中的神气也闪烁起来了。
“前辈的意思是……”
“你有母亲,你也有弟弟,岂可以说孤苦伶仃?”
麦小云反而怔住了,这是巨雷,震得他昏眩,打得他飘渺,他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麦小云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这个巨大喜悦的打击,两行清泪已经情不自禁的挂了下来。
“前辈……”
孤木大师畅然地说:“你曾经遇见过你的兄弟,如今也即将见到你的母亲了。”
麦小云迫切地说:“我母亲身在何处?”
“你可知道‘静心佛堂’?”
“静心佛堂?晚辈知道,它就在下面岩洞旁边。”
“不错,你的母亲就住在那里静修。”
麦小云霍地站了起来.随之深深作了一个揖说:“多谢前辈。”
“麦小云他可好?”
孤木大师年在古稀,心如止水,可是他还是忘不了他的徒儿麦小云,当然是另一个的麦小云。
人毕竟是人,他们二人名虽师徒,情逾父子,老小相依了二十年,麦小云已经足他心头的肉、身上的血,怎能叫他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