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失小?什么意思嘛!星狂兵团长,成语里只有因小失大这种说法。”菲雅克纠正道。
“绝对不‘因大失小’不就是绝对不因为一个大老婆而失去一个小老婆吗?”星狂反问道。
“这……。”菲雅克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心想这不是在讽刺我喜新厌旧吗?
“年轻人,有空象我一样多读些圣贤书,认识多几个字,同时还要知道怎么样活学活用。”
“……。”菲雅克好久也说不出话来,他开始明白为什么有句话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这一战,星狂率领的“前进军”大获全胜,歼灭了敌军一百二十多万。历史学家上为了概括这次大战,而生造了一个由四个字组成的成语:丢盔弃甲,而此仗也被后人称之为丢盔弃甲之役。但不知道为什么演化到现代,丢盔弃甲却成了战败的代名词,这也是很值得词语学家去研究的一个问题。
在这一战过后,通过三天三夜的苦思冥想,维拉终于想明白了星狂为何会采用这一个丢盔弃甲的计策:第一,一副盔甲足足有五十来今重,卸掉的话,马会因为负担少而比平时跑得快很多,大大的缩短了从自己军营跑到对方军营的时间(这也正是可约和拜尔伦没有估计他们来的这么快的原因,从他们听到马蹄声到马匹闯入军营,前后不超过五分钟);第二,卸掉盔甲之后,士兵们的动作比平时要灵活而且快很多;第三,没有了盔甲,战士们的进攻会更加毫不留情,出手会更狠,因为若是不够凶狠的话,你砍人家一刀,人家给你一枪,比较吃亏的肯定是没穿盔甲的人。
得出了这些结论,维拉又足足高兴了三天三夜。
在昏迷后第一次醒过来之后的第四天,杰伦的身体有九分痊愈了,之所以说九分,是因为有些东西,比如流掉的血,暂时是没有办法补回来的。
在这几天中,杰伦的军队又经受了沃尔根连续十一轮进攻,发动每一轮进攻之前,沃尔根都觉得“前进军”支持不住了,一定能把这个山拿下去,自己就要擒到杰伦,拿他来千刀万剐了。但是每一轮进攻之后,他都惊讶地发现,杰伦的士兵们好象一次比一次强了,自己的军队伤亡却越来越多。尤其是到第十一轮的时候,他看到他的士兵都不愿意往上冲了,除非是拿着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他们上去。但即使是如此,他们也只是敷衍塞责式的勉力冲到半山腰,很可能还没有碰到一个“前进军”的士兵,便又稀里哗啦地退了下来。
沃尔根开始有点惊慌了。他曾经试图抓住一个士兵来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令他们不敢往上冲锋,那士兵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便突然七窍流血而死。第二个、第三个在即将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也是如此。于是,即便是沃尔根把刀架在士兵的脖子也同样无济于事,他所有的士兵宁死也不肯说出原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沃尔根问他的老师比灵顿道。
“我怀疑他们中邪了,也可能是这个山上的冤魂过多,所以才导致出现今天的局面。”比灵顿答道,当然,他也象沃尔根一样感到大惑不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在一般人的心中,若是对一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通常便都会归罪于冤魂之类的东西。
“那该怎么办?总得有个对策才行。”
“我想,请几个巫师来这里祭拜祭拜,跟这些冤魂沟通沟通的话,会好一点吧!”比灵顿以一种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心中突然想到,也许这些冤魂便是沃尔根平时杀害的那些,现在回来报仇雪恨。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
三个小时之后,四个全基欧最负盛名的巫师来到这里,刚开始时,他们都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以为又可以大赚一笔了。但在他们巡视一周之后,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纷纷开口说道:这里的冤魂过于厉害,阴气过重,他们功力都还尚浅,实在不敢在这里施法,怕弄巧成拙,到时非但降伏不了冤魂,反倒会激怒冤魂,使他们变本加厉,更加肆虐。
沃尔根一怒之下,便把他们的头都砍下来,挂在帐篷顶上,发出话来说:“有冤魂就朝着我来,别鬼鬼祟祟的。”
而山上杰伦的士兵们同样也觉得奇怪。在这几天中,刚开始看到沃尔根的士兵们漫山遍野地从山下爬上来的时候,杰伦的士兵们也都立刻紧张起来,手里紧紧握着武器,准备着进行战斗。但是他们看到沃尔根的士兵一次又一次地爬到半山腰又下去,如此往返,好象乐此不疲一样,而人数却好象一次比一次少,脚步一次比一次沉重,精神看起来也一次比一次憔悴。所以,到了后来,杰伦的士兵们干脆就坐在山顶上动也不动了,甚至有的还几个人围在一起讲笑话。
马尼罗看到这一切也很诧异,他朦朦胧胧地觉得事情是从蓝达雅长老来过之后就开始变化的,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而当他这样问杰伦:“兵团长,你知道为什么山下的敌军冲到半山腰就下去吗?”
杰伦第一次回答说:“也许他们觉得这样很好玩吧。”
第二次又回答说:“也许他们是在做折返跑,锻炼身体吧。”
第三次以后,杰伦干脆笑而不答。
马尼罗觉得杰伦笑了就表示他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者在他的笑中包含着自己问题的答案,只是自己的悟性太低了,所以领悟不到而已。他也试过装作对这件事情很不在意,想以此来刺激杰伦,使杰伦主动用非常清楚易懂的语言告诉他答案,而不是用比蒙娜莉莎还神秘的微笑来敷衍自己,不过杰伦每次开口都令马尼罗感到极端失望:“马尼罗,你去帮我拿点开水过来,我口渴。”
马尼罗于是兴冲冲地跑出去,拿来开水,心想喝了水,润了润喉咙,总该说了吧,可是杰伦喝完开水之后,伸了伸懒腰,好象想起了点什么,又对他说:“马尼罗,我的坐骑你有没照料好?快去找些草料喂喂它,过两天我又要动用它了。”马尼罗于是又急急忙忙跑去喂马,甚至还帮马洗了澡,仔仔细细地刷了一遍,免得杰伦等一下又拿马来做文章,干完之后又眼巴巴地赶回杰伦的帐篷,心想,这次要告诉我了吧。但是当他回来之后,看到杰伦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于是他就坐在杰伦旁边等着他醒过来,可是等到杰伦醒过来的时候,他又叫马尼罗去帮他打个水来洗洗脸、漱漱口。
如此一来二往,马尼罗忙得屁颠屁颠的,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熬夜,整天呵欠连连。最后他对杰伦公布答案的事情已经完全失去了希望,他只好跟自己说:“这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希奇古怪的理由的事情,是我自己一时傻乎乎的,非要去探究出一个答案不可,其实问题很简单,只不过是沃尔根高兴这样做,所以他就叫他的士兵这样做。”这样一来问题马上就解决了,马尼罗又回复成为以前的马尼罗。
杰伦昏迷后第一次醒过来之后的第六天,也即是圣历2109年2月19日,“前进军”的士兵们都已经在前一天事先知道了要杀下山去的消息。这几天以来的蓄精养锐使他们的精力又回复到了最佳状态,尽管他们的盔甲都有点残破,山风吹进那些破损的小洞洞,虽然里面有衣服挡住,但还是有一种凉丝丝的感觉。
“这一次,我们绝不再退回到这个山头了,如果遇到阻力,谁敢退回来,我将按军法处置:斩立决!”杰伦斩盯截铁般坚定地说道。
“是,将军。”声音恢弘庞大,响彻云霄。
“列成横队,保持距离,弓箭手在最前面,持枪的次之,持刀的最后。”杰伦命令道。经过上一次的惨败,自己又身受重伤,杰伦已经学会了将沃尔根仅仅看成是一个普通的敌人,而不是一个杀他全家的仇人,以免再次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山下沃尔根的士兵也都准备好了,而且为了卸掉一部分杰伦军队从山上冲到山下的气势,沃尔根还特意让士兵都退到离原来的驻扎的营帐足足有一千米左右的一片空地方。
“王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比灵顿说道。
“什么事情?”
“刚才我们退的时候,为什么不在山脚下挖些陷阱呢?杰伦的士兵这样冲下来,肯定会掉一些进去,即使不能用陷阱来杀掉很多敌人,但至少可以打击一下他们的士气。”比灵顿后悔莫及地说道。
“呵呵,老师放心了,我早就吩咐士兵挖好了,我甚至还命令士兵们在我们居住的帐篷下面都挖好了陷阱,等一会如果他们进去搜查的话,肯定会有收获的!嘿嘿,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怎么会知道我的厉害呢?”沃尔根冷笑道。
“哦?”比灵顿突然发觉自己真的是老了,不单头脑迟钝了,就连感觉也变得麻木了,周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老师也不必过于自责,由于怕走漏风声,所以这一切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除了我和那些负责挖洞的士兵们之外,其他人一个也不会知道。”沃尔根看到他老师恍然若失的样子,便安慰道。在沃尔根的眼中,比灵顿是他最亲近的人,甚至比他亲生的父母——基欧的国王和皇后还要亲。因为比灵顿自小就一直陪伴着他,教他识字,跟他一起去打猎,等等,直到现在,几乎一步都没离开过他。他没有告诉比灵顿这个消息,其实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想比灵顿忧心忡忡罢了,并非是怕什么走漏风声。而看着老师日渐老迈的样子,沃尔根心头也会涌现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
沃尔根抬眼望向山峰,看着杰伦和他的士兵们正一步一步的步入他设下的陷阱,不禁喜形于色。
“兵团长,我们这样走下去,不怕对方设下陷阱吗?”走到半山腰的时候,马尼罗突然问道。
“呵呵,沃尔根的陷阱是装不下我们的。”杰伦含笑道。
“兵团长?”马尼罗又开始迷惑了,他发现杰伦自从受伤好了之后,说的话好象比以前更有深度了,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了。
“不用问了,走下去不就知道了。”杰伦说着自顾自走到了队伍的最前端。
“兵团长!”马尼罗以为杰伦又要像上次一样玩命般冲过去,急忙跑到他身边,准备随时拖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