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杂乱思绪从心底浮现，不过都被压制下去了。

看着眼下破碎的山河，哪位修士不可能心烦？没有吧？

“有也不关我事……”

又一段思绪翻飞起上来。

其实这也是常态啦，修士也不是神仙，脑子胡思乱想很正常，我以前有情绪时也要如同亿万修士一样努力把它们压下去。

凡人压不住，那就痛哭。

只能痛哭。

修士好歹还能转转心法，把情绪压下去。

就像以前，待在湖里做渔夫，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修炼、散功，经常傻呆呆的愣着，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想不明白第二天该吃什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优点……

后来想着踹走惊梦、想着要不等着养大纾莲后把母女俩送到清云宗继续生活，与自己割裂开、想着自己要不就入魔算了、想着做一些不道德却能大赚混沌能量的恶事，比如把仙阵中群妖杀干净……

我都没有做。

感谢太乙净心经，虽然任何功法都可以强压思绪，但问题总是存在着，而太乙净心经真的能帮忙调节每一位修士的心理。

没有它，我修炼其它功法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呢。

心安，就连修士都做不到呀。

我现在就几乎要破防了，以前还能用法力阻止山峰倾倒、河流改道和堵塞，现在法力飘出去越远就会损耗更多，完全无能无力。

“啊！！———

臭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

远方传来了嘶嚎，很微弱，距离这里怕是要几十里地，但我仍然可以听出其中的绝望与愤怒。

在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周围的声音已经交织成了“悲怆鸣奏曲”。

呜咽的哭声…

怒骂声…

受伤者痛苦的嚎叫声…

全都汇聚在一起。

“哈……”

我忍不住倒吸口一气，随着方圆几十里的妖宣泄怨懑。

“臭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