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玠这才知道自己已露本相,不禁耳根一热,把张俊脸,胀得通红!
诸葛兰见状,以为是自己把话儿说得太重,遂想向司马玠安慰两句,含笑说道:“施兄……”
两字才出,司马玠竟摇头说道:“我不姓施!”
他如此说话之意,有两种原因:第一、自己的本来面目,既已露出,再用假姓名,也觉无味。
第二、诸葛兰已允订交,若不开诚布公,似也显得自己不够真挚!
司马玠立意虽好,但他哪里知道就这“我不姓施”四字,便又情海生波,引起了无穷烦恼!
诸葛兰一怔,目注司马玠道:“你不姓施?你不是叫做施玉介吗?”
司马玠笑道:“我并非叫做施玉介,正与你并非叫做朱楠,是同样道理!”
诸葛兰秀眉双挑,目注司马玠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叫朱楠?你知道我是谁吗?”
司马玠自认聪明绝顶,如今大概是以为心愿得遂,高兴得昏了头,竟未听出诸葛兰语气不对?不加深思,应声答道:“天上神仙,自有神仙韵致,我认为除了名满江湖的‘粉黛金刚’诸葛兰外,旁人不会再有如此风神根骨!”
话是两句好话,捧也捧得够味!
但因时机不对,这一记马屁,竟拍上马腿,发生了相反作用!
并不是诸葛兰不爱听司马玠对她姿容根骨的赞美之词。
因为适才她也曾赞美司马劲英挺俊朗,风神绝世,如今便不宜败露女孩儿家本相。
男人赞美女人,是天经地义,女人赞美男人,在当时的社会礼法之中,却太以罕见,诸葛兰刚刚作此忘加掩饰的由衷之语以后,便被司马玠揭破女儿本相,叫她怎不羞惭?并羞惭之极!
羞极之下,多半转怒,诸葛兰羞在心中,红在脸上,怒在眉尖,看了司马玠一眼,冷冷说道:“你够聪明,你猜对了,我正是诸葛兰,你又是什么东西?”
称呼方面,暨语气之上,最容易流露人的心情,诸葛兰先是亲亲热热的“施兄”,后是淡淡漠漠的“你”,如今竟索性变成了恼火森冷的“什么东西”四字!
可笑司马玠仍无警觉,含笑答道:“我这假名,属于东施效颦,朱楠就是诸葛兰,施玉介就是司马玠!”
刚才他的不投时机之语,业已在诸葛兰的情绪以上,点起了一把火儿。
如今这“司马玠”三字,却更如火上浇油!
诸葛兰本是坐在司马玠身旁,替他擦拭脸上血渍,并喂他服药,两人毫不避嫌的相依相偎。
等到司马玠揭破她本来面目,诸葛兰为了保持女孩儿家尊严,已把娇躯旁移,取了距离,不肯与司马玠坐得太过接近。
此时,司马玠一报姓名,诸葛兰更脸色铁青地霍然起立,向他抱拳叫道:“久仰,久仰,原来尊驾就是名震江湖的‘玉金刚’,又被称为‘十二金刚’之内的强中强手!”
司马玠这时才从意外惊喜的迷梦之中惊醒!
他不但听出诸葛兰语气不对,也看出这位“粉黛金刚”的神色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