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师弟,我来救你!”涌身一跃,跳入了狼城。
众人大吃一惊,只见他脚未着地,白龙剑已舞成一团剑
花,群狼纷纷倒退,他站到张召重身旁,说道:“师弟,别怕。”
张召重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忽地将手中两狼猛力掷入狼群,和
身扑上,双手抱住了他,叫道:“反正是死了,多一个人陪陪
也好。”陆菲青出其不意,白龙剑落地,双臂被他紧紧抱住,
犹如一个钢圈套住了一般,忙运力挣扎,但张召重兽性大发,
决意和他同归于尽,拚死抱住,哪里挣扎得开?群狼见这两
人在地下翻滚,猛扑上来撕咬。师兄弟各运内家功力,要把
对方翻在上面,好让他先膏狼吻。
陈家洛等在城墙脚下忽听城墙顶上连声惊呼,忙飞步上
墙。这时陆菲青想起自己好心反得惨报,气往上冲,手足一
软,被张召重用擒拿手法拿住脉门,动弹不得。
张召重左手一拉,右手一举,已将陆菲青遮在自己身上。
众人惊呼声中,文泰来与余鱼同双双跃下。文泰来单刀连挥,
劈死数狼。群狼退开数步。余鱼同握着从徐天宏手里接来的
钢刀,跳落时因城墙过高,立足不稳,翻了个筋斗方才站起,
看准张召重肩头,用刀头戳将下去。张召重惨叫一声,抱着
陆菲青的双臂登时松了。这时群雄已将长绳挂下,先将陆菲
青与余鱼同缒上,随即又缒上文泰来。看下面时,群狼已扑
在张召重身上乱嚼乱咬。
众人心头怦怦乱跳,一时都说不出话来,想到刚才的凶
险,无不心有余悸。
隔了良久,骆冰道:“陆伯伯,你的白龙剑没能拿上来,
很是可惜。”袁士霄道:“再过一两个月,恶狼都死光了,就
可拿回来。”
傍晚扎营后,陈家洛对师父说了与乾隆数次见面的经过。
袁士霄听了原委曲折,甚感惊异,从怀里摸出一个黄布包来,
递给他道:“今年春间,你义父差常氏兄弟前来,交这布包给
我收着,说是两件要紧物事。他们没说是甚么东西,我也没
打开来看过,只怕就是皇帝所要的甚么证物了。”
陈家洛道:“一定是的。义父既有遗命,徒儿就打开来瞧
了。”解开布包,见里面用油纸密密裹了三层,油纸里面是一
只小小的红木盒子,掀开盒盖,有两个信封,因年深日久,纸
色都已变黄,信封上并无字迹。
陈家洛抽出第一个信封中的纸笺,见签上写了两行字:
“世倌先生足下:将你刚生的儿子交来人抱来,给我一看可
也。”下面签的是“雍邸”两字,笔致圆润,字迹潦草。
袁士霄看了不解,问道:“这信是甚么意思?哪有甚么用,
你义父看得这么要紧?”陈家洛道:“这是雍正皇帝写的。”袁
士霄道:“你怎知道?”陈家洛道:“徒儿家里清廷皇帝的赐书
很多,康熙、雍正、乾隆的都有,因此认得他们的笔迹。”袁
士霄笑道:“雍正的字还不错,怎地文句如此粗俗?”陈家洛
道:“徒儿曾见他在先父奏章上写的批文,有的写:‘知道了,
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