袱有人动过没有?”阎世章道:“没有啊。”他为人细心,知道张
召重相问必有缘故,邀他同进店房,打开包袱,经书好端端在
内。张召重道:“吴国栋他们哪里去了?”阎世章道:“刚才还见
到在这里。”
张召重气道:“皇上养了这样的人有屁用!我只走开几步,
就远远躲了起来。阎老弟,你跟我来,你瞧我单枪匹马,将这点
子抓了。”说着便向文泰来所住店房走去。阎世章心下为难,他
震于红花会的威名,知道这帮会人多势众,好手如云,自己可
惹他们不起,但张召重的话却也不敢违拗,当下抱定宗旨袖手
旁观,决不参与,好在张召重武功卓绝,对方三人中倒有两个
受伤,势必手到擒来,他说过要单枪匹马,就让他单抢匹马上
阵便是。
张召重走到门外,大喝一声:“红花会匪徒,给我滚出来!”
隔了半晌,房内毫无声息。他大声骂道:“他妈的,没种!”抬腿
踢门,房门虚掩,并未上闩,竟然不见有人。他一惊,叫道:“点
子跑啦!”冲进房去,房里空空如也,炕上棉被隆起,似乎被内
有人,拔剑挑开棉被,果有两人相向而卧,他以剑尖在朝里那
人背上轻刺一下,那人动也不动,扳过来看时,那人脸上毫无
血色,两眼突出,竟是兰州府捕快韩春霖,脸朝外的人则是北
京捕头冯辉,伸手一探鼻息,两人均已气绝。这两人身上并无
血迹,也无刀剑伤口,再加细查,见两人后脑骨都碎成细片,乃
内家高手掌力所击,不禁对文泰来暗暗佩服,心想他重伤之
余,还能使出如此厉害内力,“奔雷手”三字果然名不虚传。可
是吴国栋去了何处?文泰来夫妇又逃往何方?把店伙叫来细
问,竟无半点头绪。
张召重这一下可没猜对,韩春霖与冯辉并不是文泰来打
死的。
原来当时陆菲青与李沅芷隔窗观战,见余鱼同遇险,陆菲
青暗发芙蓉金针,打中蒋天寿手腕,鬼头刀落地,骆冰赶来送
上一把飞刀把他打死。吴国栋背起韩春霖逃走。陆菲青放下
了心,以为余骆二人难关已过,哪知张召重却闯了进来。
李沅芷道:“昨晚抢我包袱的就是他,师父认得他吗?”陆
菲青“唔”了一声,心下计算已定,低声道:“快去把他引开,越
远越好。回来如不见我,明天你们自管上路,我随后赶来。”李
沅芷还待要问,陆菲青道:“快去,迟了怕来不及,可得千万小
心。”他知这徒儿诡计多端,师弟武艺虽强,但论聪明机变,却
远远不及,料想她不会吃亏。而且她父亲是现任提督,万一被
张召重捉到,也不敢难为于她。又知张召重心高气傲,不屑和
妇女动手,要紧关头之时,李沅芷如露出女子面目,张召重必
一笑而走。不出所算,张召重果然上当,但其实张召重如发暗
器,或施杀手,李沅芷也早受伤,只因以为她是大师兄马真之
徒,手下留了情,这倒非陆菲青始料之所及。
陆菲青见张召重追出店门,微一凝思,提笔匆匆写了封
信,放在怀内,走到文泰来店房门外,在门上轻敲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