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也不会如此卑躬屈膝。我辈学武之人,向以英雄豪杰自
居,如此见辱于人,还算是甚么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大丈夫?”
想到此处,不由气往上冲,突然之间,丹田中一阵剧痛,眼
前发黑,几乎晕去。
他双手抓住椅柄,咬得下唇出血,知道自从学了“吸星
大法”后,虽然立誓不用,但刚才在山洞口给岳不群以渔网
罩住,生死系于一线,只好将这邪法使了出来,吸了岳不群
的内力,自己却已大受其害。他强行克制,使得口中不发呻
吟之声。
但他满头大汗,全身发颤,脸上肌肉扭曲、痛苦之极的
神情,却是谁都看得出来。祖千秋等都目不转睛的瞧着他,甚
是关怀。盈盈走到他身后,低声道:“冲哥,我在这里。”在
群豪数千对眼睛注视之下,她只能说这么一声,却也已羞得
满脸通红。令狐冲回过头来,向她瞧了一眼,心下稍觉好过
了些。
他随即想起那日任我行在杭州说过的话,说道他学了这
“吸星大法”后,得自旁人的异种真气聚在体内,总有一日要
发作出来,发作时一次厉害过一次。任我行当年所以给东方
不败篡了教主之位,便因困于体内的异种真气,苦思化解之
法,以致将余事尽数置之度外,才为东方不败所乘。任我行
囚于西湖湖底十余年,潜心钻研,悟得了化解之法,却要令
狐冲加盟日月教,方能授他此术。
其时令狐冲坚不肯允,乃是自幼受师门教诲,深信正邪
不两立,决计不肯与魔教同流合污。后来见到左冷禅等正教
大宗师的所作所为,其奸诈凶险处,比之魔教亦不遑多让,这
正邪之分便看得淡了。有时心想,倘若任教主定要我入教,才
肯将盈盈许配于我,那么马马虎虎入教,也就是了。他本性
便随遇而安,甚么事都不认真,入教也罢,不入教也罢,原
也算不上甚么大事。
但那日在黑木崖上,见到一众豪杰好汉对东方不败和任
我行两位教主如此卑屈,口中说的尽是言不由衷的肉麻奉承,
不由得大起反感,心想倘若我入教之后,也须过这等奴隶般
的日子,当真枉自为人,大丈夫生死有命,偷生乞怜之事,令
狐冲可决计不干。此刻更见到任我行作威作福,排场似乎比
皇帝还要大着几分,心想当日你在湖底黑狱之中,是如何一
番光景,今日却将普天下英雄折辱得人不像人,委实无礼已
极。
正思念间,忽然听得有人朗声说道:“启禀圣教主,恒山
派门下众弟子来到。”
令狐冲一凛,只见仪和、仪清、仪琳等一干恒山弟子,相
互扶持,走上峰来。不戒和尚夫妇和田伯光也跟随在后。鲍
大楚朗声道:“众位朋友请去参见圣教主。”
仪清等见令狐冲坐在一旁,知道任我行是他的未来岳丈,
心想虽然正邪不同,并瞧在掌门人的面上,以后辈之礼相见
便了,当下走到仙人掌前,躬身行礼,说道:“恒山派后学弟
子,参见任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