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抄侯愕了半晌,才作了一个大揖道:“山主明察秋毫,文某再无话说!”
杜素琼见他坦然地承认了,遂浅浅一笑道:“你们设计之密,不能说不佳,只是用这种方法来将事情硬套在萧湄头上,却是极为不智之举!”
涤尘诧异道:“莫非山主已看淡世情,对于……生死之事已不在乎了?”
他本想说对于韦明远之事已不再放在心上,然而想到当这么多人,这些话实在不便出口,所以换了胜。
不意杜素琼却大方地道:“不!若是真有人杀了韦明远,我还是要替他报仇的,从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将来亦不会改变!”
她说得斩钉截铁,坚定异常,因此虽是涉及儿女之情,却没有人敢露出一点不齿的表示!
涤尘庄容再问道:“山主之意究竟如何?老袖仍不了解!”
杜索琼道:“想杀韦明远之人甚多,然绝不会是萧湄!”
涤尘奇道:“这是为何?”
杜素琼道:“这是女人的心,她也许恨死了他,也许会令他受尽痛苦,然绝不会去杀死他,甚至于谁杀了他,她还会替他报仇!爱到极点之时,恨也到了极点,这种女人爱恨的发泄,不是你们男人能了解的!”
这一席话可谓从所末闻,大家不禁悚然动容。
杜索琼又接着道:“女人对于深爱而又得不到的男人,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自首受一切苦痛,希望他能幸福;一种是刻意地报复,令他受尽痛苦折磨,然而绝不会杀死他的……你们实在不了
解萧湄……更不了解女人……”
胡子玉废然长叹一声道:“老朽虽放心计,对人情却极蒙蔽,此一石二鸟之策既为山主识破,该当如何处置,全凭山主之意
杜素琼淡淡地道:“我对江湖之事早就失去兴趣了,因此我也懒得再来处分你了,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迟早会有人收拾你的!”
胡子玉的脸上才有着干笑,不知他心中是作何打算。
杜素琼抬眼一望四周,徐徐地道:“我虽不问世事,但今天之事,我既遇上了,自不能抽身,你们双方到底作何打算,是打?还是作罢?”
“少林”掌门涤镜大师起身合什道:“敝派从无寻衅之意,但求能和平解决!”
“峨媚”明心师太亦起立道:“敝派与‘少林’之意相同!”
杜素琼转脸对水道群雄问道:“你们的意见呢?”
文抄侯何等人物,如何会看不出杜素琼之意。
他笑了一阵道:“既由山主出面,敝帮当然听候吩咐!”
杜索琼轻声一笑道:“你的确是块好材料,处处见机而行,若能好自为之,何愁天下霸主不为你所得,何必一定要强取豪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