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所寻者乃一号称‘竹林客’之人?”
“不错,兄台倒是有心人!”这句话极有份量。
“不必徒劳了!”
“为什么?”
“那江湖术士业已自行拆摊收栅,远走高飞了!”
丁浩心头一震,若果如此,自己受半半叟之骗了,当下把马拴回木桩,匆匆挤过人丛,一看果然已不见了半半叟的踪影、只剩下一张白木桌,两把竹椅,桌面上墨迹淋漓,留了一行字,写的是“自知卦象不灵,收牌去也!”
丁浩登时气了个发昏,这半半叟太可恶了,竟然作弄自己,寻不到竹林客,便无法揭开自己的身世。
这是母亲的遗言,非找到竹林客不可。
全知子被囚古陵墓道之中,他不会说假话,因为他脱不了身,他介绍自己找半半叟,自己已曾声明。
半半叟为何不肯说实话呢?
对了,那穷秀才来得突兀,可能别有居心,回头问他吧!
心念之间,又匆匆赶回原处。
只见那老儒负手吟哦,一派闲适之态。从表面看来,可真像位怀才不遇的饱学之士。当心干咳了一声,道:“兄台好兴致!”
老儒回过身来,道:“如何?”
“人果然走了!”
“江湖术士,鼓其如簧之舌,信口雌黄。凭其诡诈之智,察言观色,以莫测高深之语,愚无知之辈,你我儒林中人,决疑于术者,殆哉!殆哉!”
一篇酸话,听得丁浩忍俊不止,微微一哂道:“照此说来,兄台能为小弟释疑?”
“可能!”
“小弟愿闻!”
老儒凝视了了浩半晌,才悠悠地道:“还未请教台甫,仙乡何处?”
“小弟姓丁名浩,幼失怙恃,故而风尘浪迹!”
“啊!”
那老儒目中掠过一丝异色,但仅一闪即逝,丁浩可没注意到。
“转请教?”
“愚下姓柯,草字一尧!”
“哦!柯老兄!”
“不必加老,柯兄足矣!”
“柯兄有以教我否?”
“不知丁老弟寻竹林客何为?”
“问几句话而已,别无他意。”
“就愚下所知,竹林客八年前卜居王屋山主峰之后的无忧谷,不过,世事苍桑,是否仍在该处,便难卜了!”
“多承指教,小弟决赴王屋一行!”
老儒柯一尧点头晃脑地道:“你我萍水相逢,一见投契老弟台愿结个忘年交否?”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有何不可!”
“老弟就要赴王屋么?”
“是的,小弟想立刻启程!”
“不叙叙?”
“期诸异日吧!”
“那后会有期了!”
柯一尧口声业已改变,不再像方才故意装模作样,酸刁可耐。丁浩已认定他是个江湖怪客,只是他为什么要兜搭上自己,便不得而知了。
丁浩拱手与柯一尧作别,重新解下了马匹,疾驰而去。
老儒柯一尧望着丁浩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喃喃地道:“定是他无疑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