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也在静静的看着,脸上也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变化他竞似并不觉得意外。
黑豹抬起了头,看着他们,脸上居然也完全没有表情。
三个就这样静静的对面坐着,对着看看,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开口。
客厅里忽然变得静寂如坟墓。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豹忽然自己倒了杯酒,向大藏举杯:“我敬你。”
大藏也举起了酒杯,道:“干杯?”
“当然干杯!”
“为什么干杯?”
“为你!”黑豹一饮而尽:“我佩服你。”
大藏笑了笑:“我也佩服你。”
“哦?”
“我想不到陈静会失手的。”大藏微笑着:“我对他一向很有信心。”
“我也想不到你敢冒这种险。”
“哦?”
“你自己也说过,无论谁要杀人,都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大藏承认:“我说过。”
“你敢冒这种险,当然有原因。”
大藏也承认。
黑豹突然转过头,盯着罗烈:“原因就是你?”
罗烈笑了笑。
黑豹冷冷道:“若不是有你在后面撑腰,他绝不敢冒这种险的,因为他知道。只要陈静一失手,他们两人都非死不可。”
罗烈并不想否认,也不想开口。
黑豹盯着他,忽然问:“他们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认得的?”
“就在他回来的第二天。”回答的不是罗烈,是大藏。
“是他去我你的?”
大藏摇头:“他当然不会来找我,是我特地去拜访他的。”
“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怎么会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
“我们组织‘喜鹊’之前,我已到你的家乡去打听过你的底细。”大藏淡淡的笑着:“我一向是个很谨慎的人。”
石头乡里的人,当然都知道罗烈和黑豹的关系。
大藏又道:“所以我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只不过一直问不出他的行踪而已。”
“这次你怎么知道的?”
“陈瞎子。”大藏道:“你本不该忽视陈瞎子这个人的,你本不该忽视任何人的,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有他本身的价值。”
黑豹冷笑。
这是句很有哲学思想的话,这种思想他还不能完全接受。
对于人的价值,他也不能完全了解。
他已在不知不觉间受了金二爷的影响,他将大多数人都当做了他的工具。
罗烈道:“所以你也不该忽略梅子夫人的。”
黑豹终于动容:“你见过她?她没有死?”
“她没有死。”罗烈道:“高登虽然是个杀人的枪手,但却绝不会杀一个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女人。”
罗烈的眼睛,竟似带着种惋借之色,看着黑豹,又接着道:“你不该低估高登的,也不该低估了梅子夫人。”
黑豹咬着牙:“难道也是她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