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山点点头，“是。”

“到了这儿有什么想法吗？”萧戎双手背在脑后，向后仰趟在石头上。

独山一愣，还以为他要问什么是不是紧张，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说道：“这里，是罪恶的聚集地。”

“罪恶的聚集地。”萧戎薅一把他的头发，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中二的回答，他放下手，仔细想想他说的确实是实话，“是啊，这里是罪恶的聚集地。”

独山想到面前这位前辈曾经的“传奇”故事，带这些崇拜，问道：“萧队，您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萧戎一愣，停了半晌，“我第一次来啊，觉得这里是个矛盾的地方。”

看到独山脸上疑惑的表情，萧戎道：“这里有保存最完好的原始森林，丰富的物种，完整的生态，居住在这里的人心性淳朴，善良。”

“是不是跟你印象中的金三角有些不一样？”萧戎说道。

独山点点头，他所知道的金三角，充斥着暴力，毒品，以及不受政府军管辖的武装分子，还有明知是恶，却助纣为虐的当地居民。

“这就是它矛盾的地方，恶和善有时可以并存。许多人在来这里之前，都会给你树立一个道德路牌；这里是金三角，我所做的恶，比其他人的杀人贩毒，不算是恶。殊不知，金三角从来都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泯灭良心有钱拿，另一种人，没有良心，也没有钱拿。这时候就没人想要善了，都想要钱。”

独山沉默，在他的接受的训练里，只有犯罪分子和平常人，没有善良和恶意之分。

“行了，好好回去休息，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萧戎望着从树枝间落下的光影。

独山站起身慢慢走回营地，在掀开帐篷帘的时候，他回过头看向萧戎所在的方向，单纯区分善恶的话，在作出决定时，内心一定很煎熬吧？

清风拂面，鸟声唧唧，原始森林里寂静无比，有一群人远道而来，带着一路风尘，只为了奔赴流血的前线，只为了和平和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