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沐站在文官之首,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倾洒进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四面八方的目光,如有实质般朝他袭来。
他如芒在背,出列道,“父皇,儿臣愿带兵平乱,以免藩王坐大,滋生祸患。”
永嘉帝面色犹豫。
礼部尚书郑允之出列道,“请殿下三思,千金之子不立危墙之下,殿下乃国之储君,岂可轻易涉险。”
永嘉帝点点头,他也有此顾虑。
顾承沐道,“正因儿臣是储君,更当以身作则,若连儿臣都畏首畏尾,如何服众?”
此事因他而起,他若不去平乱,待他日后登基,更难服众。
“殿下所言极是。”须发皆白的孙首辅出列了。
“陛下,老臣以为,太子殿下主动请缨平乱,正是彰显储君担当之举。”
“况且,殿下曾在北境历练三年,又在南疆击退匈奴,熟知兵法,由殿下领兵,再合适不过。”
永嘉帝沉默了良久,“此事,朕准了,不过……”
他语气顿了顿,“此去路途遥远,多派几名御医随行,务必保重身体。”
顾承沐揖手领旨,“儿臣遵旨。”
“对了!”永嘉帝突然想起什么,又道,“许院判医术精湛,让他务必随行。”
顾承沐眉心微拧,“是。”
他不想让许家人随行,但父皇金口玉言,他不能当众下他的面子,更不能让外人看出他与许家有嫌隙,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下朝后,永嘉帝将太子留了下来。
“明日你便要启程平乱,随朕去未央宫见你母妃,此事须告知于她,朕亦有话要对你们母子说。”
“是。”
一句父皇大过天,顾承沐没理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