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下诏治理郡县仅是一借口罢了,表里是封她为王,内地是着实嫌恶,却又不得不忌惮,故才连年使使探望,如此说来,有道是监察又有何不可?
荥阳郡与阙国京都洛阳相去不远,在其看来,一黄口小儿,在这眼皮子之下,定是掀不起什么风雨的。
何况,另二者年龄稍长的,嫡长子又因颇具才学,正好承袭为其父原有爵位,封邑于蜀,而其次子,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只寄情山水,却终身不仕,想来,正免去了他这一方君主的一番心思了。
如今的作为,于其兄,他是仁至义尽;于文武官师,此举亦合礼法。
欧阳景箫现下无法入皇城去查寻自己的身世,但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须从一而终的,她总归是会等到自己进入皇城的那一天的。
此刻,欧阳景箫正在临溪堂内抚卷夜读。
画言伫立于堂侧,见景箫目不转睛地凝视手中的卷册,他欲言却又止。
欧阳景箫早已觉察他的异样,便放下卷册,抬首道:“你且回院歇息罢,不必在此辛苦守夜了。"
画言回身望着她道:“属下并未觉得疲乏,"话又顿了顿,道:“只是储主,这夜里早已打了更,还是早些歇息罢。”
景箫淡言道:“我困了自会歇息,你不必担忧,这几日事情有变,应多留心。”
见景箫神色不佳,画言也不便多言,只得无奈倾身行礼,道:“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