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些架子上还放着笼子,笼子被布遮盖着,透过缝隙能看见里面关着的都是些虫蛇,它们全都安安静静地一动不动。
木条磕在石臼上的轻微响声传入姜蕖耳中,她这才看到屋子最角落的木架旁边站着个人,一身暗紫色衣袍,正用木质的小勺给石臼里的虫喂朱砂吃。
“找我何事?”那人幽冷的视线穿过角落阴影投放在姜蕖身上。
姜蕖不由打了个寒战,强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请你收我为徒。”
那人先是一怔,紧接着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一声:“不可能。”
“我什么都能学,也什么都能做。”姜蕖试图争取,“哪怕你什么都不教我,让我跟着你也行!”
巫堇放下手中的木条勺,走至窗边的光线下。
暖黄色的阳光照亮他的脸。
那是一张苍白如浸透月色的冷瓷般的脸,眼尾狭长挑起的弧度像淬毒银刃,眼底寒意抓人,睫毛垂落时在眼下投出阴凉的鸦影。
薄唇洇着潮湿雾气似笑非笑,浅淡到近乎透明的血色如同剧毒菌丝,在唇角诡艳绽开。
“你这般弱小愚蠢,何来资格做我的徒弟?”他话锋阴冷尖锐,不屑顾及他人情绪,“我这次愿意见你,只是为了让你死心,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唔唔!”姜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被巫堇一摇手指用巫术封住了嘴,除了唔唔嗯嗯什么都说不出来。
泄了气的姜蕖被巫族人一路押往寨子外。
正当她心灰意懒之时,一墙之隔的谈话吸引了他的注意。
“少主新蛊需要骸乌草找到了吗?”
“那骸乌草只长在魔界红焰海附近,数量少不说,周围还有高阶魔兽游荡,哪是那么好得的。”
“可少主上次抵御魔族偷袭时受的伤还没好,不能再去魔族,我们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是,是,再想想……”
魔界,骸乌草。
这两个字眼让姜蕖不由有些兴奋。
如果她能拿到骸乌草,不就可以证明她并不弱小吗?那巫堇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她!
新的思路被打开,刚刚熄灭的拜师念头再度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