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声心情愉悦,明显餍足,精神奕奕。

早上去了趟酒店,在酒店的餐厅见到周秉南。

周秉南一个人,双手插兜,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低着头,看不见神色,二十出头的年纪,有着和他这个年纪不相符的阴郁,直接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后,抬起头,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周靳声。

半年时间,他的家天翻地覆,父母接着出事,从天堂跌入地狱,以前是人人艳羡的贵公子的生活,现在陡然变成罪犯的儿子,家里出事的消息传开,他在学校天天被同学议论,还有人直接贴脸开大问他爸妈是不是杀人犯,他一时冲动和同学动手打进派出所,被学校记大过,他后来混不下去了,直接不去学校了。

然而事情远远没结束,隔三差五有人来找他了解他爸妈的情况,要他配合调查,就连外公外婆也被连累,家里的亲戚被问个遍,外公外婆的手机天天在响,什么人打来的都有。

而这一切,似乎都是拜眼前的男人所赐。

李青安静站在周靳声的身后。

周秉南攥紧拳头,咬字极重,“你难道没想给我一个说法?”

说完,对面的男人没有理会,面色沉静。

外公和外婆得知他要见周靳声,警告过他不要私底下接触周靳声,小心被周靳声报复暗算,他现如今是周家独苗苗,不能再出任何事端。

他偏不信邪。

但这男人把他当空气,过了好久才轻描淡写来了句:“什么说法?”

“是你害我爸被抓。”

“你怎么不说我拿刀架在周宸的脖子上让他贪污受贿,洗钱涉嘿,草菅人命,目中无法,再换个说法,周宸是傀儡,他做的事都是我设定好程序指令让他干的,满意么?”

周秉南一时没了话语,气势上远不足周靳声,刚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涉世未深,从头到脚,嫩得跟豆腐似得,各方面被压制得死死的。